而與此同時,靈真觀中。
李承翊想知道的答案,就坐在蘇照棠面前。
靈真觀觀主,靜嚴道長詫異地打量蘇照棠許久,才拿起筆,道:
“當今聖上,篤通道教,予貧道奏疏直遞之殊榮,卻有明言,不可干政,只可議仙家之事。
若照你這般做,恐惹禍上身,你怎知貧道會幫你?”
蘇照棠微微一笑:
“無他,只因妾身知道,道長雖為女冠,亦乃心懷大義之輩。
科舉為我大虞擇良才,亦為寒門學子大展宏圖之唯一途徑。
若此路被權貴掐斷,國將不穩,妾身雖為女子,亦無法置之不理。”
靜嚴道長搖頭失笑:“你我素未謀面,何談了解?
不過此事既發生在靈真觀,貧道便是為門下女冠浮萍,亦無法視作不見。”
說到這裡,她定了定神,提筆書寫奏摺。
蘇照棠靜靜看著,不再出聲。
她遠沒有自己方才說的那般無私勇敢。
之所以如此行事,無非是知道,前世科舉舞弊案,正是靠眼前的靜嚴道長,以一己之力爆出。
可惜新皇上位後,靜嚴道長因不慎毀壞了新皇的煉丹爐,而被剝奪觀主之位,流放千里。
如今想來,所謂的毀壞煉丹爐,不過是新皇為行報復之舉,隨便找的藉口罷了。
新皇,便是科舉舞弊案的罪魁禍首!
前世,因著十三皇子、信王、秦王等一眾出色皇子相繼身亡,最終繼位的是睿王。
這位睿王,在登基之前聲名不顯,以至於她竟不知其人在皇室子嗣中屬行幾……
蘇照棠沉思的功夫,靜嚴已書寫好一分奏摺封好。
“貧道密疏直奏,陛下在早朝時,就能看到這封帖子。
就看蘇娘子如何將浮萍,平安帶進城了。”
蘇照棠神秘一笑:“這個簡單。”
當晚,一輛馬車匆匆駛離了靈真觀,堪堪趕在宵禁結束趕到城門,竟未任何阻攔。
只因車上,乃是處在“彌留之際”欲要歸家發喪的禮部侍郎,崔大人。
待得城門前來往人多起來,蘇照棠才向靈真觀借了一輛馬車,慢悠悠地往陸宅趕。
“啪!”
李承翊一鞭子揮在馬上,看著遠邊的天色越來越亮,背後車簾內卻寂寂無聲,不禁發問:
“蘇娘子,就不擔心浮萍道長嗎?”
蘇照棠眼皮微抬:“自然擔心,但妾身能做的,都做了。
接下來如何,就看天意究竟,站不站在我們這邊了。”
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