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寢宮中,厲長風懷中抱著一女子坐在床榻邊上,微微低下頭與她說著話。
那女子小腹處高高隆起,她輕輕伸手撫摸著,眼神中滿滿都是溫柔。
隨後也不知是身後的男子說了什麼,女子臉色一紅,轉過頭去嬌嗔般地瞪了對方一眼,道:“沒個正形,待來日孩子出生了,可斷不能讓他與你親近。”
“怎麼就沒正形了?”厲長風一副不服的模樣,“朕很認真的……”
兩人說著話調笑著,厲長風正低下頭去想親一親懷中的女子,但也不知怎麼的,懷中的女子彷彿一瞬間就沒有了生息一般,一動不動不的,整個人都變得冰涼。
“小淺兒……”厲長風頓時感覺心中一陣慌張,伸手搖晃著懷中人開口叫她,卻得不到回應。
下一刻,場景一變,眼前不再是溫馨的寢宮,轉而變成了破落的冷宮,慕雲淺和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躺在破舊的榻上,儼然已經死了……
“小淺兒——”不知怎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厲長風只覺得一顆心都攪在一起了,下意識地開口叫了一聲。
下一刻,他驀地睜開雙眼,眼前不再是冷宮,也沒有冰冷的屍體,只有金皇的案臺,以及身旁搖曳的燭光。
“原來是場夢……”厲長風呢喃了一聲,重新坐好,他這兩日常常心神不寧,所以命人點了些安神的香,再加上今日的奏摺太多,他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不過雖說是一場夢,他醒來後卻仍覺得心有餘悸。
那種彷彿心都要撕裂一般的感覺,真實地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來,厲長風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先是他和慕雲淺親密無間的模樣,隨後場景一轉,就又變成了慕雲淺冷宮裡死去的院子……
厲長風時常會做這樣的夢,倒也根據夢中的場景慢慢想起了一些關於他和慕雲淺的事,只是並不完全,只是零星的一些片段。
隨著他身上的傷慢慢養好,他夢到慕雲淺的次數反而也變得越來越多,夢中的場景也越來越清晰了。
厲長風伸手揉了揉眉心,正準備繼續看桌上的摺子,卻見外面的太監走了進來,開口問他:“皇上,可是方才出什麼事了?”
這太監被吩咐在外面候著不必進來,卻在剛才聽到厲長風的叫喊聲,便在心中著急著以為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厲長風搖了搖頭,正準備揮手把他遣,可驀然間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皇后的那處寢宮可有人動過?”
“沒有,”那太監聽著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回答道:“自從皇……那人被打入冷宮之後,皇后的寢宮就一直都保持原狀,沒有人動過。”
說著,那太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每日都有丫環會去打掃。”
厲長風點了點頭,也沒那個心思再去批摺子了,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走吧,隨朕去那裡看看。”
那太監還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心中想著皇上,如今不是很不喜那位已故的棄後嗎?如今怎麼又想起來要去看了?
不過心中雖然不解,但畢竟是皇帝的決定,他這個做奴才的也不能多說些什麼,便只能應聲在後面跟著了。雲軒閣
一路走到了皇后寢宮,厲長風剛走到院外的大門時,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抬了抬手,阻止了後面想要跟著他一起進去的下人為難,自顧自地入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