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虹命人去把秦家人請過來,就說是有事相商,最先到來的是秦大學士和白子玉。雖然雲雨虹沒說什麼,但白子玉卻知定是出了事情,於是也隨秦大人過來了。
看到倒黴鬼哭紅的雙眼,秦大學士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秦家怎麼她這位嬌貴的媳婦了,值得她跑到公主面前訴苦痛哭,可有想過給秦家留一絲臉面。
接著進來的是秦陽和秦夫人及齊盈盈三人,齊盈盈也是眼圈發紅,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秦夫人和秦陽更是一臉的氣憤,在看到倒黴鬼的樣子後,神情一下子變得更為冷漠。
看秦家人的神情,雲雨虹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這樣子,似乎已沒什麼可說的了,倒黴鬼在秦家已難有立足之地。
白子玉打破了沉默問道:“公主請秦大人一家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雲雨虹點頭道:“是的,是關於花萼的事,我想可能有什麼誤會,大家當面說說…”
“公主,我與花萼之事是我們夫妻的私事,您和相爺位高權重,但還管不到我們家裡來吧。”秦陽打斷了雲雨虹的話,語氣也十分衝。
白子玉的眼神一冷,“我和公主當然管不到你的家事,但是你別忘了花萼是從鬼王府嫁出去的,我們以花萼孃家人的身份,還可以說上兩句話吧。”
秦陽冷哼一聲道:“那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衝著我來,沒必要為難我表妹吧。相爺和公主向來為秦某所敬仰,如此行事也太讓人失望了。”
為難表妹?原來是齊盈盈在二公主處受了委屈去找秦陽告狀了,只是這筆賬卻記在了雲雨虹的頭上,還真不知她是怎麼搬弄的事非。
二公主心頭一凜,暗道不好,我只是看齊盈盈不順眼擠兌了她兩句,沒想到卻被她拿來說事,反倒讓事情變得更為難辦。皇姐對倒黴鬼十分之好,不知是否會責怪我。拿眼偷偷看向雲雨虹,卻見雲雨虹看著齊盈盈目光陰冷,卻無對她不滿,心才略放了下來。
倒黴鬼想說話反駁,卻被機靈鬼攔住了,這齊盈盈已經惹了主子不快,自有主子收拾她,倒黴鬼現在說什麼都會讓秦家人不滿,她還是不插嘴的好。
白子玉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秦陽的態度卻讓他十分不滿,眼睛看向秦大學士,秦大學士也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道:“陽兒,不得無禮,有話好好說。”
雲雨虹神色淡淡,對秦大學士道:“秦大人,夫妻二人相處,誰對誰錯是很難說清楚的。我只想問令郎幾個問題,秦大人再斷定誰對誰錯吧。”
秦大學士點頭道:“有什麼話,公主儘管問吧。”
雲雨虹看看秦陽道:“秦陽,你與花萼定親前就已相識,也是你秦家主動求娶的,當時,你說喜歡花萼,你喜歡她什麼?現在,你是否還喜歡她?”
秦陽愣住了,他是曾喜歡過花萼,那個面對狼群毫不畏懼的女子,那個武藝高強,英姿颯爽的女子,那個有點兒粗野,但也有小女兒情懷的女子。只是生活過一段時間,他發現她不懂情調,木訥,不夠美麗,不能討母親歡心,她似乎有太多的缺點,讓他越來越不喜歡她了。目光轉向倒黴鬼,那個原本英氣逼人,渾身都是活力與自信的女人不在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神情憔悴的怨婦。他喜歡過她,是的,喜歡過,只是現在,他對她已無當初的那種憐惜了。
秦陽低下了頭,倒黴鬼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秦陽不喜歡她了,怎麼會這樣,當初他們在一起曾是那麼甜蜜,那麼開心,這一切怎麼都變了,她難道不夠委曲求全,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秦夫人在一邊冷聲道:“這怪不得陽兒,都是她自己不爭氣,陽兒教了她不少詩書,培養她做名門貴婦,可她怎麼都上不得檯面,我帶出去都丟人。”
雲雨虹一拍桌子氣道:“上不得檯面,你也敢說,花是曾經在宮中伺候過我的父皇母后,她的禮儀都是宮中學的,那也是你們能挑的。花萼曾經當過女官,陪王伴駕,應對群臣,你們竟說她上不得檯面,簡直就是笑話。即使花萼什麼都不懂那又怎樣,她不僅是你秦家的媳婦,她還是父皇親封的縣主,父皇母后都讚譽有佳的人,你告訴我,誰敢笑她上不得檯面。”
秦夫人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了,雲雨虹冷冷看了她一眼後又對秦陽道:“花萼嫁你之前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你應該知道她的長處不在人情往來,不在詩詞歌賦上,你喜愛她,應多看看她的優點,而不是挑她的毛病,一味打壓她,還想把她變成一般的閨閣女子。如果你的妻子標準個滿腹詩書的才女,你剛開始為何不直接去娶個大家閨秀而是她呢?”
秦陽的頭更低了,他已無話可說。從來只覺得是花萼不好,但現在他卻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吧。
秦夫人見不得秦陽被雲雨虹說成這個樣子,在一旁又說道:“陽兒對花萼都是很好的,可你也要想想我秦家總要有後的啊,花萼肚子不爭氣,陽兒可沒有為此事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