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城內城牆下寬敞的街道兩邊,黑壓壓的站滿了穿著黑衣的人馬,但不論是人和馬都非常安靜,但卻也無法掩住那周身的凌厲殺意和迫人的氣勢。最前面站著的人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鬼王面具,身材雖顯得嬌小,但也無法掩住那種肅殺及霸氣。
趙剛帶著一些人迎了上來,按理說玉雪軍敗了,他應該滿面歡喜才對,但實際上,他的臉色卻很難看。鬼王只帶了五千騎兵就解了他的圍,而他有著五萬大軍卻被人壓著打,作為一個將軍,他的臉面何存。
來到雲雨虹面前,趙剛躬身行禮道:“拜見鬼王,鬼王來得真是及時,剛好解了崤城之圍。眾將領怕是一路辛苦了,請到營中歇息。”
雲雨虹拿下臉上的鬼王面具,露出的是一張冰冷的充滿怒氣的小臉,雲雨虹回頭對鬼王軍將士命令道:“原地休整。”
鬼王軍將士動作整齊劃一的從馬上跳下來,又整齊的拉著馬坐向道邊去休息了。看得吳將軍心中暗歎,這要怎樣的嚴格才能訓練出這樣的軍隊啊,如果他的手下能有一支這樣精銳的軍隊該多好,做夢他都能笑醒。
杜大人帶著幾個官員也走了過來,向雲雨虹行禮後,也請雲雨虹進入營中歇息。
雲雨虹一擺手對杜大人道:“我沒時間休息,還有很多事要辦,你帶著人去打掃戰場吧。”
雲雨虹又轉身對吳將軍道:“你去營中,把所有士兵都集合起來,我有話講。”
吳將軍不知雲雨虹要做什麼,但鬼王的命令他是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的,而集合軍隊卻也不是難事。於是急匆匆的領命去辦。
趙剛帶著雲雨虹向營中走去。一路上,雲雨虹怒氣衝衝,趙剛也心情不好,所以兩人都是無話可說,原本勝利後歡樂的氣氛已漸漸消散無蹤。
到了營中校場內,雲雨虹帶著眾將領登上高臺,卻先命令吳將軍道:“讓原本崤城計程車兵站中間,湘城跑來計程車兵站左邊,靖遠軍的人站右邊。”
吳將軍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其實,原本崤城計程車兵和趙剛整合起來計程車兵就是分開的,現在只要把湘城計程車兵和靖遠軍再分開就行了。分好人後,雲雨虹命報了下人數,崤城守軍二萬左右,原靖遠軍有三萬,湘城守軍有二萬多。
雲雨虹怒喝道:“聽聽報的人數,你們不臉紅嗎?靖遠軍十萬大軍,守城不過一日,湘城五萬大軍,也沒守過一日,而到了崤城,五萬人馬,守住了三日。是敵軍兇猛你們不敵嗎,我看不全是,那是因為崤城只剩兩萬人馬了也還在戰,而不是像你們一樣逃走。”
三軍之中,不少人低下了頭。趙剛卻不服道:“那怎麼能一樣,那是二十萬的大軍,再說我們只是暫時撤退,避其鋒芒而已,與其白白犧牲,不如儲存實力伺機再戰。”
雲雨虹冷哼道:“撤退?不想犧牲,這還是你的戰略了,那我問你,你撤退時,百姓們都撤退完了嗎?你不想犧牲,那就讓我墨雲百姓去犧牲?軍人的使命是什麼,軍人的使命就是保衛國家,保護百姓的,你做到了嗎?”
雲雨虹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讓趙剛無法辯駁,更讓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道理所有人都懂,人的心中也都有一杆稱,趙剛帶頭撤退的事不是沒有人知道,甚至有不少憤恨不滿的,但那是靖遠侯府的大爺,誰敢說什麼,而今,他們知道了,雲雨虹敢,鬼王沒有包庇他,但鬼王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雲雨虹見趙剛無話可說,拿出尚方寶劍命令道:“來人,趙剛等人守城不利,帶頭逃跑,置百姓性命於不顧,現革除軍中所有職務,每人重責五十大板,押回京中由聖上發落。”
一些鬼王軍上前來就去抓趙剛幾人,趙剛大叫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靖遠侯府的人,我是你舅舅。”
雲雨虹冷笑道:“不說我有尚方寶劍,就憑我是鬼王我也可以發落你,至於舅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小氣鬼上前拿東西堵住了幾人的嘴,然後踢了一腳,幾人就被按趴下,打起了板子。板子打得不重,但一聲聲清晰可聞傳出很遠,打在人身上的板子,也打在了許多人的心上,拷問著不少軍人的良心。
這時,杜大人快步走了進來,而和他一起進來的人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靖遠侯趙旭。他應該在京中的,怎麼也會來這裡?
雲雨虹愣了一下,卻沒有喊停,而當趙侯爺走近看到被打的是自己的兒子和幾個副將後,更是連呼住手,只惜鬼王軍只聽雲雨虹的,雲雨虹沒說停那就繼續打,有的人對這些人十分憤恨,還打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