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顯赫一時的靖國侯府如今已是門前冷清,大門緊閉,兩個無精打采的侍衛在門口守著,門上的朱漆已是失去了往日顏色。夜色降臨,白子玉站在門口,心中卻也不勝感慨,離開不過幾個月,他卻已似不認識這個地方一般,明明一切都沒有變,只是對於這裡他卻沒有什麼愛恨糾葛的感覺了。
走到門前叫門,門房把白子玉攔了下來,這讓白子玉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等了很久,卻是隻有管家跑了出來,並且陰陽怪氣地道:“我道是誰啊,原來是白相爺,您老可是要見老侯爺,不巧,老侯爺最近身體不好不見客。”
白子玉冷笑道:“難得你還認得我是誰,我離開也沒多久,卻原來進自己的家門都不行了。”
管家一愣道:“這…白相爺不是已從侯府搬出去了嗎?”
白子玉卻是譏諷的一笑道:“搬出去這就不是我的家了,那麻煩你,請我爺爺寫個告示明示天下,我白子玉、白子仁兄弟與靖國侯府已毫無關係,否則,我們兄弟就還是靖國侯府中的一員,這裡就是我的家。而我想回家卻不是你能攔得了的。”
白子玉說完就想向裡面走,原本只想回府找靖國侯談一談,卻沒想到侯府裡處處透著古怪,門房的阻攔,管家的說辭,全然不合靖國侯的作派,而且也不合情理,靖國侯不止一次表示,他白子玉、白子仁是靖國侯府的子孫,並把他們的院子都完整的保留著,他們可隨時回來住。不論他這話是出自真情,還是出於家族利益,他都不會讓人把他拒之門外,那麼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侯府已由不得靖國侯做主了。
只是白子玉想闖,管家和門房卻不答應,此時,裡面腳步聲響走,卻是白子麒扶著白老夫人走了過來。
白老夫人陰沉著一張臉,看到白子玉卻是怒容滿面地道:“白相爺,你把侯爺都給氣病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你還要白家真的敗了才甘心?”
白子玉反而一呆,他和白子仁這大半年都是在兩軍陣前度過的,什麼時候氣過白侯爺,還把人給氣病了。
見白子玉一臉的莫名其妙,白老夫人氣得拿柺杖一敲地面道:“侯爺三番五次請你兄弟回來住,你們兄弟卻置之不理,讓侯爺寒了心,已是一病不起了,你還回來做什麼,白府不歡迎你,你走吧。”說完,還令和把侯府大門關上。
白子玉吃了個閉門羹,心中疑惑更大,但卻也無法再硬闖,只是心頭沉沉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邊上的機靈鬼上前,拿出一塊令牌雙手舉起遞向白子玉,白子玉一見心大驚,問道:“你怎麼會有如朕親臨的金牌?”說完馬上跪下來叩拜。
機靈鬼扶起白子玉道:“相爺,這金牌是臨行時主子交給我的,她說事關白家,有些事相爺做不得,有些話相爺也說不得,但事也不能不辦,所以給了我令牌,讓我替主子出面處理。靖國侯府顯見是出了事情,相爺被孝字壓著不便動手,我卻沒有什麼顧慮。”
機靈鬼對身後計程車兵們道:“去調京城守衛軍來,就說鬼王命令,有反賊跑進靖國侯府,把侯府給圍了。”
白子玉想阻止,卻猶豫了一下便放下了手,看來虹兒料到事情會有變化,怕他為難,怎麼說他都是白家子孫,做多做少都會惹人非議,所以這才私下有了安排。只是她遠在邊關,卻拿御賜金牌如此行事,還不知朝臣會如何彈核她,乾宗會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為今之計,他卻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來。
很快,守城兵來到把靖國侯府給圍了起來,機靈鬼上前叫門,門房卻是閉門不出,機靈鬼笑道:“你們不出來我就進不去了嗎?我有金牌在手,容不得你們說個不字,來人,翻牆進去開門,阻攔者格殺勿論。”
幾個侍衛跳了進去,只聽得裡面了陣兵器的響聲,然後吱的一聲,府門就開啟了。
機靈鬼拿著令牌帶著頭向裡面衝去,對門口那四個倒在血泊中的門房看也不看,一路行來,有不少侯府的府兵圍了上來,但是看到機靈鬼手中的令牌卻都猶豫了一下,機靈鬼喝道:“不想被當成反賊株連九族的,就放下兵器站到一旁,否則我要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府兵退了一步,看了看令牌,再看了看沉著臉的白子玉,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們的職責中守衛侯府,但卻不是造反,至少在御賜的令牌面前,他們都是要讓步的。
侯府的府兵跪下了一大片,機靈鬼問道:“白侯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