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虹躲在罈子裡,隨著馬車走了很久後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聽不到人聲後,才從罈子裡面出來,並把老道也拉了出來。
出來後,才發現他們在一個小酒坊的後院裡,那些人可能晚上做活又趕路累了,找地方休息去了。
時間已到了午後,兩個人都有些餓了,於是又偷偷出去找了個小飯館吃了個午飯。可到了下午,街上巡視的人就多了起來,還拿著畫冊在對比行人。雲雨虹知道這是在找他們了,他們兩人一老一小,目標太過明顯,於是趕緊偷偷帶老道找了個破屋子躲了起來。
老道覺得很倒黴,這才幾日工夫,他由座上賓變成了逃犯,由人人敬仰的大師變成了躲躲藏藏的過街老鼠,而這一切的黴運都是從認識雲雨虹開始的,這真是一個魔星啊,難怪太后要置她於死地呢,老道現在也很想掐死她。
雲雨虹看著老道幽怨的眼神,但也沒心思去管老道在想什麼,而是問道:“你會騎馬嗎?”
“會。”老道不知她是何意,真覺給出了回答。
“不想死就老實等著,不要亂跑。”雲雨虹轉身走了出去。
老道倒是想跑,只是看看外面,有很多追兵,再看看兜裡,他除了乾宗賜的點東西,值錢的家當全在雲雨虹的身上呢。
不一會兒,雲雨虹回來,不過人已變了一個樣,頭髮短了束了起來,衣服也換了一身男裝,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俊秀小男孩了。
她把拿在手裡的包裹扔給老道,讓老道換上,老道開啟一看,是一件商人常穿的長袍。老道趕緊把衣服換好,雲雨虹又拿了一把刀出來,讓老道把他的鬍子剃掉,不料這一點卻遭到了老道的拼死反抗,那一部白鬍須可是老道的命根(和諧)子,雖然雲雨虹看不出什麼好來,老道卻以此為榮,爭論了半晌,老道表示,他闖蕩江湖數十載,這簡單的易容之道還是難不倒他的,這點小事他自有辦法。
老道偷偷出去了,遛進一個無人小院中。大約一刻鐘過去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幾歲的男子,黑髮黑鬚,臉也微黑,如果穿著的不是雲雨虹找來的員外服,還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老道。
不過,老道從院裡出來卻沒有往破屋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東城門,他在屋裡想明白了,珍重生命,遠離魔星,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只是沒走幾步,就看到笑咪咪的雲雨虹和一個男人牽著一匹馬等在前面。
雲雨虹衝老道招手,對身邊的男子說:“這就是我爹了,他要帶我去找孃親,孃親病了。”
男子對老道說:“這麼小的孩子要看好,否則讓人拐了怎麼是好,知道你忙著妻子的病,這馬我也不多算錢給你了,快些上路吧。”
於是,老道只能看著雲雨虹苦笑,上前謝過男子,抱雲雨虹上馬,兩人一起來到東城門。
城門口盤查很嚴,排了很長的隊伍,除了兩邊計程車兵,還有一些人站在隊伍邊上看,特別是有小女孩的,都會上前盤問幾句。兩人顧做鎮定,大大方方讓人看,反而沒有引起注意,只是盤查太嚴,隊伍進行很慢,直到晚上才被放行。
出城後,兩個騎著馬兒在夜色中賓士了一個多時辰,到了一座小山上方才停下來歇息。老道抱著雲雨虹下了馬,放馬在路邊吃草。
雲雨虹站在山丘上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驚歎起來。今夜剛好十六,正應了那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前方的天空中掛著一輪宛如玉盤一般的圓月,旁邊幽暗的天幕中只有稀稀落落極少的幾顆星子能夠看見,山風吹過,夜色更多了幾分靜謐和安寧之意。回望身後的京城,還有點點燈火若隱若現。雲雨虹突有一種不捨之情,只能在心中默默的道:我會回來的,父皇、母后,等著我,等著我變強的那一天。
雲雨虹壓下心中的不捨剛想走,就聽到邊上樹林裡有聲響,轉過身來,映入眼中的是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彪形大漢,不協調的是後面還跟著一個一說話滿臉的肥肉都在抖的老婦人。
“看吧,我就說跟著我準沒看錯,這不就讓我們撞上了。”那老婦人連聲歡喜地道。
“你確定真的是他們?”一個像是領頭的大漢疑惑道。
老婦人把老道仔細看了看,“錯不了,模樣變了點,但身型沒變,而且剛好兩人,一老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