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虹等人的回京受到了寧先生的熱烈歡迎,雲雨虹笑言,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寧先生心中的重要性。
寧先生這幾天的日子十分難過,朝堂上,張尚書的事情明眼人誰都能看出這其中的貓膩,乾宗當然更是心知肚明。無奈這張尚書太狡滑、太無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再有於尚書一黨的幫襯,乾宗還真拿他們沒轍。所以,乾宗想起雲雨虹說的可以找她背後的高人來解決問題,於是就把這事兒丟給了寧先生。寧先生利用深入進去的朝堂勢力和於尚書、張尚書一黨好一番明爭暗鬥,無奈,他的勢力尚淺,火候不夠,更是缺少大人物來坐鎮,每每總是落於下風。現在雲雨虹回來了,寧先生這才又看到了希望。
聽完寧先生講的朝堂局勢,雲雨虹倒沒有著急,把自己的打算和寧先生說了一下,張尚書的事已失先機,且她已應下張三公子的條件,那就暫時按兵不動,以待時機。不過她也沒想讓張尚書這樣輕鬆就躲過去,找他點兒毛病還是可以的。當然,這些事兒就交給寧先生和白子玉去商量了,雲雨虹聽到白朮說皇后這兩天就快生了,心裡十分擔心,就急急忙忙帶著人回宮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十分熱鬧,白子玉給了大家一個十分有趣的說法,堤壩之事不是人為,更與張三公子無關,而且張三公子還是功臣,與張尚書的說法完全不符。張二公子倒是做出了不少喪心病狂的事,不過已被處置了。張家只有張二公子是罪人,張三公子是冤枉的。
張尚書呆了半天也沒想好該怎麼說,說白子玉說的都是假的,堤壩確實是用稻草填的,然後引著人再去深入的查下去?他又不是蠢的,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怎麼會去做。那就只能是白子玉說的是真的,他弄錯了?他前兩天還振振有詞的說得義憤填膺,現在要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這臉可是打得“啪啪”的,他一張老臉沒地兒擱啊!
張尚書的臉就像調色盤一樣變得五顏六色,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承認錯誤,說是自己誤信人言,錯怪了自己的兒子。可偏偏這時,白子玉淡淡的來了句:“不知張二公子跑去要炸堤所為何來,不會是記錯了地方了吧?”
張尚書再次受到眾人各色目光的洗禮,有若有所思的,有恍然大悟的,有幸災樂禍的,有鄙視看不起的…在朝堂上風光了十幾年的張尚書頭一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終,乾宗下旨褒獎了張三公子,而張尚書因有失察之責和教子不嚴之罪,被乾宗罰了一年的俸祿,並讓他閉門思過三個月。
雲雨虹則是一回來就陪伴在皇后身邊,寸步不離,她出生時所遭受到的一切都還記憶猶新,她不認為這個未出生的嬰兒能有她那麼好的運氣和能力,能在這些婦人腌臢的手段下活過來,她也不相信四位貴妃那麼老實,這最後的關頭能什麼都不做,而只有自己陪在母后身邊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其實,四位貴妃不是不想做手腳,只是現在鳳儀宮都是雲雨虹的人,別人進不去,能做的實在有限。但四位貴妃真就什麼都不做嗎?
夜晚,雲雨虹終於服侍了皇后睡下。皇后這些日子來身子沉,睡得也不安穩,女兒的歸來讓她開心了許多,這才能安心睡個好覺。雲雨虹走在回去的路上,卻感覺身後有人暗地裡跟著,她不動聲色的讓機靈鬼帶人離開,自己卻向暗處走去。
偏離大路己遠,周圍也不聞人聲,雲雨虹站定喝道:“跟了一路也辛苦了,出來吧。”
一會兒,一個瘦小的,瑟縮的身影走了出來。雲雨虹定睛看去卻是二公主雲雨婷。雲雨虹和這個年僅八歲的妹妹並沒有什麼交往,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看上去膽小怯懦的孩子,通常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云雨虹卻覺得她並不簡單,能夠成功隱藏自己也不是誰都做得到的,要麼她的存在感真的很弱,要麼就是心思深沉。雲雨虹偏向後者。
二公主上前來,弱弱的叫了聲:“皇姐…”樣子活脫脫一個小可憐。
雲雨虹皺眉道:“你找我有事?”
二公主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一件關係母后和肚子裡孩子安危的事情…”
雲雨虹平靜地看著她,卻不接話。
二公主頓了會,才下定決心接道:“我希望大皇姐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在我及笄之前,讓我的生活安靜無憂。大皇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母妃不喜歡我,因我不是個皇子,父皇不喜歡我,因我沒有大皇姐聰慧,其它人也不拿我當公主看,都欺負我…”二公主說著說著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雲雨虹卻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她道:“你既然已懂得為自己謀劃,那就正大光明的來,我還道你有可取之處,但這種做派卻讓人不恥,你不是可憐鬼,你是堂堂公主,有公主的驕傲,也有公主該有的手段,這不丟人,學那些小家子氣惺惺作態只會讓我看不起。”
二公主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收起了眼中的淚水,平靜卻也淡漠的道:“大皇姐既然不喜歡我那個樣子,我也不演了,我的條件大皇姐接受嗎?”
“你說來聽聽,我看看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