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看著初有模樣的票號,心裡隱隱激動難抑,若是真的發展起來,作用將不可想象!
朱淺珍站在一旁,見趙煦滿臉的憧憬之色,陪著笑說道:“官家,關於票號的名字,小人擬了幾個,您聽聽?”
趙煦看向他,道:“說說看。”
朱淺珍躬著身,又頓了下,道:“萬通錢莊,大宋票號,萬全錢莊。”
趙煦看著朱淺珍,心裡有些想笑。
他在‘軍改’上很多稱呼,都被許將,章楶給要求改回去了,這朱淺珍,大概也不太喜歡或者不理解票號的意思,用了一個票號,兩個錢莊。
‘軍改’上,趙煦可以體諒許將,章楶的用心良苦,但涉及票號這件事,趙煦決定堅持己見,道:“皇家票號,就這麼定了。”
“皇家票號……”
朱淺珍咀嚼了一下,連忙抬手道:“是,小人記下了。”
有‘皇家’二字,很多事情可以暢通無阻,省去諸多的麻煩!
陳皮悄步來到趙煦身旁,低聲道:“蘇相公,章相公來了。”
趙煦嗯了一聲,看著朱淺珍笑著道:“匾額,朕會請蘇相公親自撰寫,你先將這裡裝修好。”
“是。”朱淺珍躬著身。
趙煦又看了一眼,出了這酒樓,就看到蘇頌,章惇已經站在外面了。
兩人看著這個地方,表情各異,眼神中似乎都有些疑惑。
趙煦壓了壓手,阻止他們行禮,道:“走,去國子監,太學看看。”
蘇頌與章惇還不清楚趙煦將他們叫出宮來是為了什麼,但肯定不是太學這麼簡單。
兩人跟著趙煦,沿著御街向南走。
蘇頌是沉默的高手,章惇也不是話多的人,趙煦就更是了,沒有事情,他寧願一個人發呆。
三人各有心事,一路向著太學。
陳皮跟在趙煦身旁,心裡有些奇怪,似乎從官家病後醒來,很多事情與人變得不一樣了。
一眾人很快就來到太學前,只見大門口,一群年輕士子洶湧而去,他們手裡拿著各種東西,更有人衝著‘太學’石刻潑糞。
太學裡安靜一片,大門死死的關著。
趙煦站著,深吸了口氣,似乎能聞到那股臭味,皺了皺眉,道:“是因為什麼?”
蘇頌本已經灰心,不打算再理會政事,聽著默默片刻,道:“現在外面各種謠言很是洶湧,傳聞政事堂要廢除科舉,廣設書院,太學是最高學府,這惹怒了這些士子。”
趙煦看著那群在砸門的年輕人,眸光趨冷,道:“朕的旨意也沒有奏效?”
蘇頌躬著身,餘光看了眼章惇,沒有說話。
章惇盯著那群人,神情嚴厲,道:“陛下,我看這些人,不全是士子。”
趙煦認真看去,確實發現一些人不一樣,行為舉止,面相不像讀書人,穿的讀書人衣服更是不倫不類。
趙煦輕輕點頭,道:“吏部擬定的課綱朕看過了,有不少問題,朕會做些修改,明日到垂拱殿再討論下。章卿家取走了春闈考題?”
章惇側身向趙煦,語氣平靜又堅定,道:“陛下,科舉重文抑武,與陛下強兵強國之策不合。臣打算,在科舉上文武並重,以實現陛下的文治武功。”
蘇頌聽著,臉角繃了繃,心裡輕嘆。
祖制,祖法不存,祖宗定下的重文抑武,也要成為過去了。
趙煦笑容越多,有個得力的手下,真的是令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