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心裡說,前二太太的身子骨不行了,是什麼原因,還不是二老爺的“功勞”,說到底還是二老爺是殺人犯,不過二太太被休回家去,病成那樣,身上只怕還有傷痕。
這麼一想,俞非晚後背都發涼。
俞非晚想起休妻一事,就問:“紅芍,是不是二太太已經不算咱們家人了,這樣二老爺的罪更重啊。”
紅芍點頭:“這個也沒辦法,二太太已經不是俞家的人了,所以二老爺不能用丈夫的權利了,很有些麻煩,要是二太太沒被休了,轉機就的大多了,最不好的情況,作為丈夫判的也輕。。”
俞非晚胡思亂想的著,突然想到剛才紅芍說的話,看她的語氣表情,好像很遺憾俞府已經休了二太太,要不還能給二老爺減刑的。
紅芍走了之後,俞非晚真的感覺自己病了,頭疼欲裂,全身無力。
她在鴛鴦的幫助下躺在床上,心裡各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候香雲得了訊息上來了,俞非晚就說:“香雲你都聽說了?”
香雲聲音有些悶:“聽說了。二太太命真苦,就這麼去了。”
俞非晚卻突然想到,二太太這麼死了倒是也好,起碼能把二老爺拉下水,讓他去坐京兆府的大牢。要不自己被打成內傷,也半死不活了,如果在孃家也不順利,不幾個月就要“病逝”,那麼還不如一次性豁出命把俞二老爺送進監獄。
不是俞非晚不尊重前二太太可能有的幾個月生命,只是要是她自己是這麼選擇的。
前二太太怎麼考慮的,俞非晚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前二太太這麼去世了,使得二老爺被抓進京兆府的大牢,俞府這會子只怕沒用功夫去估計私奔的俞心雨了。
這時候香雲說:“二太太這時候歿了,好在不是俞府的人了。可是二老爺卻進了大牢,要是最後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對府裡,尤其對姑娘您,可就是影響大了去的。”
“畢竟是咱家裡的人,以後小姐婚嫁怕是會受影響。”
經過俞府這麼長時間的生活,九死一生過了,就算有很多和過去不一樣的地方,只怕他們也不能懷疑她換了芯子的,只能說她改變很大而已。
想必到了那種情況下,皇上不會同意沈天翌娶俞非晚。
以上當然是俞非晚的美好願望,能不能實現,只是自己的推斷。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俞二老爺的案子。
當俞非晚把門關上,和香雲說出自己這些想法的時候,香雲只能無語了,真的無語了,她張了張嘴,最後終於還說什麼也沒說,只是安慰俞非晚:“二老爺也未必有事。姑娘也不用著急,等等看情況吧。”
俞非晚就說:“我不著急啊。我擔心的是,按二老爺的案子看,如果丈夫天天毆打妻子,讓妻子積累傷病而死,那麼算病死,不負責任,是不是?所以二太太被休妻之後,二太太孃家也沒找上門鬧的。只有一次性打死才犯法是不是?”
香雲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被俞非晚這麼一說,好像就是這樣啊:“我想前二太太這事只是意外,不是前二太太要,要……”
“要拖二老爺墊背。”俞非晚替香雲說了她不好說的話,“看前二太太的性子也不會。不是我說,要是前二太太有這個烈性,就二老爺那欺軟怕硬的,早不敢打前二太太了。”
香雲點頭:“這倒是,越是對上二老爺這樣性格的,越不能軟弱了。”——就是說對付混人,一定不要怕,要強硬起來,混人就慫了。
這是俞非晚和香雲都有的人生體會。不過:“前二太太也是沒辦法,她出身低,做繼室,又沒生兒子,婆婆也不看重,前二太太能怎麼樣?太強硬了,只怕更早就被二老爺休了。”
俞非晚倒是知道二老爺換小妾的狠勁,完全是翻臉不認人的負心漢,但是:“休了就休了,起碼不被打死。再說前二太太忍到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休了,還死在二老爺手裡。”
香雲搖頭:“姑娘不能這麼說,二太太早早被休了,就得和孩子分開了,以後說親也會因此受到影響,為了孩子,二太太還能怎麼樣,只能堅持了。誰知道二老爺居然最後還是休了前二太太的。”
俞非晚冷笑:“休了前二太太是老太太的意思,為了安撫二老爺,也是為了怕前二太太有個好歹的。”
香雲嘆口氣:“老太太自然站在俞家的角度上看,就是姑娘也是老太太的親孫女,怎麼也比前二太太做媳婦的要緊。所以老太太這麼做,雖然不厚道,可是也是權益之計,只是最後二老爺還是捲進去了。”
俞非晚也嘆口氣:“好吧,俞府的涼薄也不第一次了,我母親和我不就是先例麼。只是這次終於把二老爺捲進去了,不知道俞府作何反應。”
俞非晚一直以為俞二老爺這樣的敗家子,擾家星,應該人人反感,巴不得他永世不得翻身才對,但是事實上,俞非晚發現俞府上下居然很擔心,很關注。當然如果只是焦慮,只是關注二老爺是不是會被判定作為殺人犯,使得俞府名聲掃地,連累家人,也正常。
不過俞非晚發現的時候俞家人居然也很擔心俞二老爺是不是會受苦,會不會無法適應牢獄生活。
這不,俞非晚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臉色慘白的老太太,看見俞非晚就傷心的拉著哭著:“可憐的孩子!你二舅舅他真是要受苦啊,我苦命的兒啊!”
李氏也是這句:“老夫人,您也別太擔心了,老爺他正想辦法,現在還什麼也說不定呢,沒準找到有利證據就沒事了。”
俞非晚問:“二老爺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二老爺有沒有打前二太太啊?”
李氏臉色有些難堪:“你一個姑娘家的,不要管這些外頭的事。有你爹爹這些男人在外頭,這些外頭的事,都是男人管的。我們女人只有守著宅子裡的事才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