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厭惡的收回手,看也不看她。
“我廢了你的嗓子。你太吵了,還是不說話的好。”
惹惱二姑娘的下場,就橫在眼前。
被叫來處理杜媽媽一事的僕婦們,倒是收斂了許多,各自埋頭做著分內之職,哪裡還敢有人說一個“不”字,全都默契的裝聾作傻。
即使俞非晚沒有吩咐,也自覺的封了口,當作無事發生過。
這麼一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杜媽媽就被雷厲風行的,帶離了丞相府。
“風橘,你拿點碎銀子,去一趟二門上打點打點,今晚的事,誰也不能洩出半個字!”
“是,奴婢這就去。”
風橘識趣的領了命,半點不耽擱的出去了。
俞非晚吩咐完話,靠在了身後的大迎枕上,她揉了揉疲憊的右腕,心中一嘆。
雖然已經吃著藥養著身子,果然還是差得遠啊!
就像剛才,她才用簪子威脅了杜媽媽片刻,可事後,手腕還是因為對力量精準的控制,而痠軟發僵到不行。
俞非晚想到這裡,當即翻身下了軟榻,她確保寢屋的門窗緊鎖,誰也不能隨意進來,就臨時在寢屋的空閒處,打了一套軍中基礎的拳術,用以逐漸的鍛鍊體質。
天矇矇亮時,才叫來了風橘服侍沐浴,小憩了會。
“二姑娘,二姑娘且醒醒,奴婢得給姑娘梳頭了。”
嚴中帶慈的熟悉聲音,輕柔的鑽進俞非晚的耳中,瞬間驅散了她的睡意。
俞非晚募得坐起身來,果然見到床邊,坐著個默默含笑的中年婦人,她比前世時的模樣,要年輕上許多,還不是個老嫗。
“李嬤嬤!”
俞非晚歡快的喚道,而後撲進了李嬤嬤的懷中,抑制不住的湧出淚來。
太好了,她竟還有機會賴在李嬤嬤面前撒嬌。
孃親早逝,在這個沒有人味的丞相府中,原主只剩下李嬤嬤一個真心的“親人”。
兩世裡,皆是如此。
李嬤嬤感覺到懷裡的衣襟一片溼意,抬手小心的去碰俞非晚的臉頰,觸手所及,盡是冰涼的淚水。
她心疼的不行,當即將臉一板,忍著怒哄道。
“二姑娘怎著哭了?莫哭莫哭,可是院子裡哪個小蹄子,不知進退的惹著姑娘了,姑娘千萬別心軟,要是狠不下手就跟奴婢說,奴婢這就去教訓了她們!”
院子裡的僕婦惹著她,不要心軟?
俞非晚微愣,這話倒是提醒了她。
她直起身來抹去眼淚,李嬤嬤說的對,往後她要見到的“老熟人”,還有不知多少,怎麼能輕易的被情緒影響了自己呢。
她搖搖頭,篤定的說:“我昨晚做了個慘遭橫死的噩夢,被夢給魘住了,有些害怕才哭的,嬤嬤不用掛念。”
李嬤嬤臉色一變,忙唸叨過了,又叮囑著,“這等不吉利的話,二姑娘可不能亂說,我們姑娘是要長命百歲的。”
俞非晚聞言輕笑出聲,見到李嬤嬤認真的模樣,跟著鄭重的點頭。
“嬤嬤說的對,我和嬤嬤都是要長命百歲,妖魔不侵的!”
主僕二人正溫情著,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風橘慌慌忙忙的闖了進來,焦急的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