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一驚,退後了半步,她想了想,放心不下的微微蹙起眉,“小心二皇子。”
前世時,她對二皇子知之不多,只記得他生性聰慧,又閒散愛玩,雖然建樹有限,可也不算個壞人。
但今日一瞧,這二皇子又不是什麼稚嫩小兒了,怎麼會好端端的,拉著沈天翌在花宴日比試輕功,還偏巧害他落了水……
讓人不得不防。
“好。”
對面的玄衣少年笑笑的頜首,忽然間出乎意料的聽話,倒是沒讓她多費口舌。
俞非晚張了張口,先前準備的解釋,反而成了多餘的話,不必說了。
“俞小姐年紀小,又是個女兒家,身子骨不比您強健,還是讓她隨小的先去換了身上的溼衣……”馮嬤嬤小心翼翼的請示。
“我竟給忘了,快去快去,別讓人染了風寒。”
沈天翌恍然的一拍手,一連串的催促說。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馮嬤嬤長出了一口氣,趕緊先退到了一邊候著。
她心裡直納悶,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居然能讓這位冷麵冷情的小爺,都轉了性子?
“那我,這就告辭了。”
俞非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一彎膝,跟著馮嬤嬤去了。
身後的沈天翌,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斂去了笑意,眸底的冷淡讓人不免望而生畏。
“孤影,這幾日跟著她,無論她有任何舉動都要告訴我。”
暗處,忽然有道人影跪地領命,“是,公子!”
雖是落了水,可俞非晚卻絲毫不覺得受凍,她一路走來,身上甚至微微發起暖意。
這就是體質增進的好處了,也不枉費她這段時間以來,日日不惰的練功。
“俞小姐,這就是公主殿下的耳室了,您且坐著喝杯茶,小的為您尋件合適的衣裳過來。”
馮嬤嬤說著,替她絞乾了頭髮,就輕手輕腳的退下了,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人人都說這宮中的奴婢,訓練之有素,即便是名門貴胄,他們府上的下人,也比不上。
俞非晚捧了茶盞,深以為然,她想起自己院子的現狀,心裡有了盤算。
她想要追查當年的內情,第一步就必須肅清丞相府,所謂“欲攘外必先安內”,她熟記於心……
“小姐您試試,可還合身?”
馮嬤嬤打斷了她的心事,將一件六成新的藕色菡萏裙,小心的捧了上來,她笑著提醒道。
“這件衣裳雖舊了些,可當年最是得了我們公主殿下的青眼呢,對殿下來說,要格外不同些!”
公主府的群花廳裡,俞彩兒和姐姐一前一後的,坐在廳中偏後側的席位上。
她時不時的偷偷抬眼,打量著主位上的章安公主,心裡有些憤憤不平。
“姐姐,你說咱們的爹爹,好歹也是正一品,朝中的棟樑重臣,公主殿下怎麼就把咱們,安排在這樣一個偏僻靠後的位置上啊!”
“噓,你別亂說話,公主殿下的安排自有她的用意,哪裡你質詢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