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雨兜了一大圈,最終還是沒能將謊給折過去,猶猶豫豫的咬了牙說。
“公主府裡的嬤嬤引我們去拜見的時候,三妹妹不小心崴了腳,正巧踩在了二妹妹的裙子上,裙襬就破了。”
“只是這樣?”
俞賜緊皺的眉心不變,俞心雨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三妹妹拜見公主殿下的時候,被瞧見了衣裳,殿下說那是過於奢華,連帶著看三妹妹不順眼,嗆了幾句話,我替三妹妹說了兩句好話,便被公主殿下一併送了回來。”
“女兒的話沒有半句虛言,還請爹爹為我們做主!”
李氏聽她說完,抽了手帕子,虛抹了一把眼角,跟著跪了下來,擁住俞心雨。
“老爺啊,咱們雖不是天家人,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名門大戶,哪裡能由得章安公主她,說羞辱就羞辱咱們家的姑娘呢,這分明就是對老爺您看不上眼啊!”
一旁靜靜的喝羹的俞非晚,聞言擱了碗,被李氏噁心的有些咽不下去。
她打的好算盤,想攀扯上整個丞相府的顏面,替自己女兒開脫。
可惜的是,若是自己的猜測沒錯,那位章安公主,對俞賜怕不是看不上眼這麼簡單……
“公主殿下,也是你能說嘴的?”
俞賜起了身,“既然你確實有錯,那從今日起,你和你三妹二人,便依著公主之言,在家反省吧。”
“不!不行!”
俞心雨錯愕的說:“女兒到了交際的年紀,怎能被禁足在丞相府裡呢?爹爹您再……”
“丞相府?”
俞賜眸光一沉,意味深長的說:“你該慶幸自己不是主犯,不然就該和你三妹妹一樣,被禁足了家祠裡了。”
家祠?
什麼家祠?
不僅俞心雨愣住,連李氏都忘了抽噎,訝然的看向俞賜。
俞非晚暗自腹誹,俞賜這話,莫非是真下定決心,要逆一次李氏的性子,強行拘著俞彩兒了?
她才想完,俞賜便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找兩個婆子來,將三姑娘送到家祠裡去住著,那裡清淨也方便她養病,只一點,帶夠吃穿用度就是,旁的一律不許帶去。”
“這是做什麼?”
“我是讓她修身養性,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準再求情!”
俞賜什麼心性,誰都能明白個一兩分,那是下定決心,任誰也不敢,亦不能去動搖的,連李氏也一樣。
她剛才還是假哭,現在卻真的氣紅了雙眼,又不敢跟俞賜硬碰硬,柔柔的哭著靠在椅背上。
“即使彩兒做的再錯,那也是老爺的骨肉啊,您怎麼能真的這麼狠心,她要是進了家祠,妾身又怎麼能夠放下心去……”
“我準了你去照顧,若實在不放心,你也跟著搬進家祠住一陣子便是。”
他的話成功的,堵住了李氏的哭訴,見娘都沒有招數應對了,俞心雨忙啞了嘴,從地上起來,不想再引火燒身,觸到爹爹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