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步伐之乾脆利落,不似常規的劍舞者,跟他們的意韻流派似乎有著極大的不同。
且隨著笛聲的逐漸激昂,俞非晚的舞姿,甚至有了殺伐果決之風,讓人恍惚間以為自己,似乎瞧見了什麼金戈鐵馬之景……
這遠遠超出了花架子會有的範疇,分明就是個初具武風的內行人了!
可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個活在深宅內院裡的小姑娘!
只是受年紀所限,底蘊力道等有些不足,若是好好培養下去,假以時日,必會隨之精進,有一天會成了大氣也說不定。
剛才還說她是“敗絮其中”的紫衣小少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俞非晚的劍舞,給落了面子。
他面色一沉,眸底的驚豔之色,卻久久難以退去。
有人留意到了,見他有朝一日竟也會有猜錯的時候,就調侃了一句。
“怎麼樣,這等劍舞實屬難得!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論武學一事,我可不敢跟你面前多辯。就是不知道,憑這位的劍舞,還能不能入得了,咱們國公家小爺的法眼啊?”
“你廢話真多。”
紫衣少年哼了一聲,說著身子向後一仰,重新靠在了檀木椅背上。
隨著他的動作,他系在腰間的那塊血色玉佩,露出了真容——
上面繁刻著的家徽,表明了他的出身,玉佩最底端,還刻著“輔國公府”四字。
“好,給賞!”
章安公主心情大好,她似是很喜習武之人,竟只是順帶著誇了徐嬋嬋一句。
“徐家女不錯,俞家女更是,俞大丞相有女如此,實在是讓人大為意外,回頭等本宮進宮見父皇時,也得給他講講,這將門的貴女,果真和旁人家的閨秀不一樣。”
“多謝公主殿下賞賜!”
俞非晚謝了公主,換回了衣裳後回到了宴上,宴已經正是開始了,柳如儀正坐在位子上,睜大眼睛雀躍的等著她。
“非晚沒想到你竟有這等本事呢,徐嬋嬋一開始非要逼著你獻舞,我本來還擔心的不行,以為你會被她給算計了,她這個人啊,一直都不懷好意的。”
她說著,皺了下鼻子,不好意思的低頭道:“徐嬋嬋以前就總是針對我,今日你替我說話,把她給得罪了,她為人錙銖必較,日後肯定會為難於你,你要多加小心……”
“她為人如此,這不怪你。”
俞非晚剛經歷了一遭大起大落,心緒反倒是沒外人臆測的那樣起伏不定。
前世的經歷,早已將她打磨的,哪怕面對生死也該處變不驚,從容以對,又哪裡會管,她能夠做到這點,究竟是吃過多少的苦頭,願意與否呢。
“可你們一道獻禮,方才殿下卻只誇讚了你,對她盡是一語帶過,徐嬋嬋必然懷恨於心的,說不定就要伺機為難你。”
就憑區區一個她?
俞非晚微微揚了眉,譏諷的勾了唇。
“她一次算計我不成,我還會怕第二次?”
“這倒沒錯。”
柳如儀看她面色篤定,就長出了一口氣,歡欣鼓舞的拍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