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的轉身,看著身後走過來的少女,不由自主的都退開一條路。
俞非晚淡淡的斜睨了一眼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國公府夫人,眼神中帶著的是獨屬於俞非晚的傲氣和冷凝。
“你……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任君靈結結巴巴的拿手指著他,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俞非晚懶得看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只是走到任國公身邊,低頭行禮見過,任國公哪裡受得起一品郡主的大禮,連忙顫顫巍巍的回禮。
“今日賤內和女兒的事讓暮安郡主見笑了……”任國公試圖將剛才安懷柔和任君靈的惡意詆譭,說成是誤會一場,他從俞非晚從外面回來,就知道了自己夫人和女兒的計劃怕是全都落空了。
俞非晚怎麼可能買這個賬?
她見任國公想抵賴推脫,也不給面子,毫不客氣的開口道:“的確是好笑,國公府夫人和嫡女居然汙衊皇上親賜的郡主,我怕是要明日就進宮求皇上做主,看看國公府眼裡還有沒有皇威。”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俯視天下的氣勢爆發開來,眾人都變了臉色,沈天翌幾乎都想為這個小丫頭鼓掌,傅北川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安國公身子一抖,竟然在這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身上,看到了鳳凰臨世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怕是隻有當今皇上和皇后讓他感受過……
“啊……合歡,怎麼是你,你居然揹著我跟大哥苟且?”任君靈實在是沒忍住,安懷柔一個沒拉住,任君靈便跑過去將趴在地上不敢作聲的女子頭髮揪了起來。
看清女子的面容後,任君靈眼中由驚疑變成憤怒,她下意識覺得是合歡為了能跟著大哥,做出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才讓自己計劃失敗的,這個賤蹄子平日裡膽小謹慎,沒想到今日居然讓自己在生辰宴上出了這麼大的醜!
任君靈已經被怒火沖毀了理智,她揪著合歡的頭髮,啪啪兩個耳刮子就抽了過去,又使勁將合歡那張還算嬌嫩的臉往地上撞去,眼神中透出的狠厲,讓在場的女眷都暗暗心驚。
任君靈向來在外人面前清高獨傲,眼高於頂,但是性格卻隱藏的很好,雖然會些武,但從不囂張跋扈、對下人用刑,原本不少小姐是接了安懷柔的話,來替這位國公府嫡女報不平,今日看這景象,各位女眷只怕對任君靈又有了新的定義。
任國公看不下去,趕緊命人將任君靈拉開,任君靈也是恢復了許些理智,而合歡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幾乎不能辨認。
任國公也沒見過任君靈這副模樣,在他面前的任君靈一向乖巧伶俐,壓住心頭的驚疑,任國公試圖再開口,沈天翌適時出聲:“任老是否覺得,本公子是個擺設?”
任國公一家頓時慘白了臉色,沈天翌的意思怕是要任俞非晚處置今天的事了,若是不能解釋清楚,給人家一個交代,只怕不會善了。
一旁的傅北川倒是覺得此刻是個向任老賣好的機會,笑盈盈的開口道:“沈賢弟何必參與女人家的事,我們回去喝酒可好?我覺得今日宴上的桃花釀當真不錯。”言下之意在嘲笑他出口管女人家的事。
沈天翌斜睨了他一眼,彷彿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不解的問道:“二皇子貪任老家的酒,臨走前讓任老給你帶走幾罈子便是,難道二皇子的皇妃被人羞辱,二皇子也會不管不問嗎?”
傅北川一噎,下意識的看向了俞非晚身後,那裡有一道纖纖身影正亭亭玉立,正是任君雅。
任君靈轉了轉眼珠,指著俞非晚吼道:“那你也是在府中不見了身影,指不定去哪跟野難人私會了,不能勾引我哥哥肯定還有別的野漢子……”
俞非晚眼睛一眯,這個時候了還嘴巴不乾淨,她一步上前,揚起素白的小手,乾淨利索的抽在了任君靈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眾人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暮安郡主居然當眾掌摑了安國公家的嫡小姐,這膽子也太大了。
“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你們就能一口咬定我在國公府偷會情郎?”俞非晚眼中閃過一絲金芒,銳利的眼神讓任君靈退了兩步,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是小翠看到的,來跟我稟告,卻是無緣無故被沈公子斬殺。”任君靈恨恨的看著這一對狗男女。
任君雅輕笑著開口:“姐姐莫不是被人誆了,暮安郡主和我在後院一見如故,我邀她去我的雅軒坐了一會。”
任國公只覺得今日的任君靈,一點都沒了平日的聰慧大氣,宛若一個胡攪蠻纏的怨婦,關鍵時候還是任君雅能冷靜處理事情。
這場戲大家都看得明白,都是深宅大院的人家,對這些小手段怎麼會不清楚,從俞非晚在院子外和任君雅一起走進來的時候,任君靈就輸了。
“今日之事,但憑暮安郡主處置,是老夫管教不嚴。”任國公幾乎都是順著任君雅的話,見她為暮安郡主澄清,心裡雖然有些擔心傅北川會翻臉,卻是也不好多說。
安夫人和任君靈終於感覺到了不安,俞非晚勾起唇角,看了一眼地上上有一息的合歡,淡淡開口道:“任國公的大少爺既然喜愛大小姐身邊的人,自然應該是討了去,怎麼君靈妹妹連這個也捨不得嗎?”
任君啟原本就沒腦子,一聽這話只覺得俞非晚還真是懂他的心意,不由得又對自己這個妹妹充滿了怨氣:“就是說啊,妹妹,你要是早將人給了我,不就沒今天的事了……”
任君靈尖叫道:“你給我閉嘴!”
任君啟嚇了一跳,旋即不服氣的回嘴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你暗戀大哥呢,連個丫鬟都捨不得給,是要將自己給我嗎?”
俞非晚簡直想鼓掌,這個任君啟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任國公和安懷柔在一旁已經臉都要綠了。
“不如就讓任君啟將這個可憐的小婢女收了房裡吧,別整日想著自己的妹妹了。”俞非晚按住笑意,做主道。
任君啟雖然不願意,這合歡臉都毀了,但是從一旁任國公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中,還是點了點頭。
“今日之事是那就這麼過去了吧,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任國公只覺得自己今天這張老臉都要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