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香應下,又與她說了一些在打探訊息時聽到的趣事,下人便將整理好的紙張送了過來。
顏香橫了一眼俞非晚,開口道:“這個是我們整理的主要資訊,可以用到的都在上面了,若是還需要什麼,你只管讓左尋傳話就行。”
想了想,顏香又說道:“你若還是有哪些閨房情趣的東西,也可以回家寫出來讓左尋帶給我,我都能化為現實啊。”
俞非晚知道她是怕自己出府遇到危險,其實,待在府中她同樣也會危險,有些人就是不會死心,一次次的妄圖殺了她,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要活得精彩,重活一次,她遇到了讓她心動的人,不管最後與他結果如何,她都會無所畏懼的走下去。
顏香見俞非晚發呆,用染著豆蔻的手指,戳了戳俞非晚的臉頰,開口道:“二小姐,你好像被人跟蹤了……”
肖寧嫌棄的看著俞非晚不顧形象的啃著,滿嘴油,好好的一個郡主吃飯居然像個野蠻的北疆人。
俞非晚卻是不甚在意,吃的甚十分滿意,她在現代的時候,空閒時間窩在自己房子裡,就會抱著各種零食刷劇,好姐妹來她的房間每次都會替她整理半天,嘲笑說她住的是狗窩,現在房間有幾個丫鬟照顧著,乾淨利索的她都有點不適應。
不是當時有句話說得好,別看某些人表面光鮮靚麗的,其實房間亂得像狗窩。
俞非晚原本想嚐嚐這裡的酒,醉釀樓,酒據說是天下一絕,其中的情醉更是開壇後十里飄香,不管是文人傅客還是朝中官員,江湖俠客都愛,每年只有一百壇,價格隨人而定,不少人為了這酒打的是頭破血流,可還是太多人都訂不上。
誰知掌櫃卻是臉色難看了幾分,說幾年僅剩的幾壇已經被主子取走了,俞非晚只好作罷。
左尋默默的接過掌櫃用油紙包好的豬蹄,這兩盤子豬蹄她幾乎沒怎麼動,這兩個人已經直接快吃完了。
掌櫃見俞非晚吃飽了,連忙點頭哈腰的上前:“俞小姐,一共是一千三百兩銀子。”
左尋無奈的扶額,伸手掏銀子,果然醉釀樓是京城最貴的酒樓,平日裡在普通酒館吃頓飯,怕是連三十兩都用不了罷。
俞非晚卻是攔住了左尋的動作,笑嘻嘻的像個狡黠的狐狸,看著掌櫃開口道:“掌櫃的,你家主子可沒說我吃飯需要付錢吧?”
掌櫃的腦門上滴下兩滴汗來,這是……要賒賬的意思嗎?
隨即苦哈哈的開口道:“是,是沒說……可是……”
可是也沒說不讓您付錢啊!
後半截話俞非晚沒給他機會說出來,眼中的笑意卻是多了不少:“既然如此,自己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回頭告訴你們家主子,我會經常來蹭飯吃的。”
掌櫃的簡直欲哭無淚,這俞小姐可是專挑貴的點的,若是主子不同意,豈不是要在自己的月銀里扣了,就算是醉釀樓賺的錢再多,也不夠這姑娘奶這麼造的。
俞非晚卻是吃的飽飽的,一晃三搖的下了樓,臨出門前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哀怨目光,向後揮了揮手:“掌櫃的,不用送了,我自是會常來自己人的地盤。”
掌櫃的腳下一滑,差點沒扭了腰,難怪主子說俞小姐聰慧過人,原來自己先前的回答早就暴露了主子是自己人,而能開得起如此規模酒樓的人,又跟俞非晚是自己人,怕是隻有那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掌櫃的也有些佩服,但是更多的還是在意俞非晚這頓一千多銀子飯錢,主子到底會不會支給他,他的一家老小可是都指著吃飯了……
俞非晚走在路上打了個嗝,眼神卻還是在時不時的看著左尋手裡的油紙包,左尋覺得這麼吃下去,主子應該總算能長兩斤肉了,現在太瘦了,剛好醉釀樓的飯菜和主子胃口。
看著街邊滿目琳琅的攤位,幾乎賣什麼的都有。
“姑娘,來盒胭脂吧,今天剛到的貨。”一位商販熱情的喊著,將手裡的胭脂盒遞了過去。
俞非晚停下腳步,她的胭脂幾乎都是重生前府裡原本就有的,還從來沒有自己買過,既然飯錢省了,那就用這銀子給自己再買些東西。
選了幾個顏色,左尋幾次想開口說,府裡的胭脂都是在京城最好的胭脂鋪買的,可是看小姐興致高漲的樣子,終是沒說話。
走走停停了兩條街,俞非晚意猶未盡,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也算鍛鍊身體了,正要轉回去往回走,卻是突然眼睛一眯,看向了一邊一處無人的小巷子。
左尋見她突然異常,順著目光看過去,也是一頓,詢問的看了看俞非晚,俞非晚微微點頭,兩個人不動聲色的朝著巷子口靠了過去,原本遠遠跟在她們身後的肖寧也警惕起來,加快了腳步。
巷子深處,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圍著一個少年,少年不過十五六的樣子,原本俊俏白淨的臉上佈滿了灰,此刻正緊緊盯著為首的男子。
“瞪什麼瞪,老子追了你幾條街,就是看中你背後那把弩,識相的就趕緊交出來。”為首的男人囂張的嚷嚷著,看著少年身後那把做工精良,明顯不是凡物的弩機眼神放光。
少年冷著臉抿著嘴,在這巷子跑了這麼久,弩機的箭早就用完了,沒想到自己才家族闖蕩一番,就會遇到這麼不要臉的人,看上了自己親手打造的弩機就要硬搶,如今近戰卻是他吃虧太多了。
見他不說話,為首的男人面露兇光,直接就想一拳砸下去,卻是被旁邊的男子拉住了。
“老二,你這是何意?”男子不滿的回頭。
“嘿嘿,大哥,我看著孩子俊俏的很,你可別直接砸臉啊,若是毀了多可惜……”老二猥瑣的打量了幾眼面前的少年,以他多年玩小倌的經驗,這可是個好苗子。
老大聽後重重碎了一口:“你那點癖好真是噁心,好好的女人不玩,喜歡這種小孩子,那我就腿打斷,剩下的隨你玩。”
老二眼睛亮了,垂涎欲滴的盯著少年的身體,彷彿已經浮想聯翩他被折磨的樣子。
少年哆嗦了一下,眼睛裡透出一絲驚慌,他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變態的人,父親的三姨娘明明說外面的世界都是好人,不會有人害他,也不會有人對他不利,他只要自己偷偷出來歷練一番,回家後父親會很高興,跟重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