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下來每一個人都是心懷鬼胎,吃的也都沒有多飽。最後走的時候,桌子上的飯菜都還留了一大半,讓這小二都在好奇是不是今天衝撞了這些客人,怎麼這些客人現在反倒是不愛吃這些菜了呢?
下了樓,幾個人站在兩邊,然後彼此對望著。
俞非晚對著俞心雨說:“姐姐現在在京城裡,若是什麼時候想見我或者是無聊了,隨時隨地都可以給我帖子,我可以來找姐姐,姐姐離開京城已經兩久了,想必從前的這些朋友也肯定是已經生分了,咱們兩個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部都煙消雲散吧,從今往後我可以當姐姐的好朋友。”
聽著這些虛假的話,俞心雨只是覺得有一些想笑,可是在看到了俞非晚旁邊的沈天翌的時候,竟然是神是鬼差的就答應了下來。
“好啊,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有的時候看著這偌大的京城,覺得好像還並沒有那小小的揚州城好玩兒等再過一些日子我就回去了,放心,也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徐明朗正準備帶著俞心雨走的時候,卻只聽到一直以來都不怎麼愛說話的沈天翌突然問了一句:“揚州學家有沒有來入住京城的打算,京城乃是天下商人所向往之地,這裡相對於那小小的揚州城牆壁,也是更有前途的。”
聽到這話最意外的並不是俞心雨和徐明朗二人,而是旁邊的俞非晚瞬間就扭著頭看著沈天翌的表情,有一些驚恐,似乎是在擔心害怕著什麼。
俞心雨將俞非晚的眼神收入了眼中,可笑的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我們揚州雖然是一個小地方,但是好歹也算是五臟俱全,這京城裡面的競爭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我們來這邊的話,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像在揚州城那邊那麼大的陣仗,與其到京城裡面來自找小華,倒還不如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個小地主呢,沈大人您說不是嗎?”
徐明朗似乎很是滿意俞心雨的這一番話悄悄的拉住了俞心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沈天翌看著二人如此親密的動作,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懊惱,似乎是在後悔著寫什麼,然後什麼都沒有說也拉過了俞非晚的手一起走了。
俞非晚被沈天翌主動拉住的那一個瞬間,其實整個人都是特別驚喜的狀態,恨不得立馬飄到天上去,但是由於身旁的人是自己愛的人,所以也是勉強的壓抑著自己激動不已的心情,兩撥人就這麼背道而馳,心中也是各懷鬼胎。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沈天翌卻突然的就放開了俞非晚的手,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於飛晚安,也並未曾察覺出什麼,在沈天翌整理好了之後,主動的又把自己的手給送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沈天翌卻並沒有拉,而是把雙手背在了身後,並沒有曾經想要做什麼的打算了。這一次俞非晚臉上的表情很尷尬,也閃過了一絲惡毒。
“夫君你怎麼了?你今天的心情看起來貌似是有一些不好,莫非是因為見到了姐姐嗎?你看姐姐和姐夫現在感情多好啊,應當是不會再像從前一樣那般的糾纏著你了,您不用擔心的。”
“晚晚,你和你大姐姐之間發生了矛盾,應為什麼呢?”
被猝不及防的問到了這個問題,俞非晚似乎是稍微的愣了一下,意識之間想不清楚該怎麼回答。
沈天翌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俞非晚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總有一種很奇怪的錯覺,就好像你的大姐姐現在才應該是曾經的你,而在你的身上我已經見不到曾經任何的樣子了。”
聽了這話,俞非晚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貌似都要豎起來了,從每一個汗毛孔裡面都往外面冒著冷汗,精神無法放鬆,就像是一隻正準備戰鬥著的小動物一樣。
不知道是費了多大的努力,才勉強的擠出來了一個四不像的微笑,悄悄的過去拉住了沈天翌的手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自然是我,只不過我曾經失憶了嘛,有些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呢,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沈天翌如此說。
當時,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強行的拉著俞非晚到城外的望月樓去玩,可是卻遭到了毒蛇的襲擊,最後宇飛玩中毒,還是李宗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死亡的邊界線把俞非晚給拉了回來。
但是這一次拉回來之後,確實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包括從前的也沒有了。
俞非晚自己主動問自己是誰,沈天翌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然後俞非晚接受的很快很快的就認清楚了自己是誰。
可是除了沈天翌之外,其他的人貌似一切都不認。
就包括曾經伺候俞非晚很久的香雲也被打了出去,更不要提是拯救俞非晚於水火之中的李宗翰了,直接就被扣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兩個人斷絕了關係,李宗翰似乎也是被氣傻了,竟然還答應了,然後直接就開始在皇城裡面隱居,如果不是皇宮裡面出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這個院首出面的話,也不出去上朝了。
皇上貌似也知道一部分的事情,並沒有責罰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只是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到了現在回想起前些日子以來所有的事情沈天翌,還是覺得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太真實也不太願意認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曾經的俞非晚。如果失去了記憶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麼這個人還是不是自己的愛人呢?自己所愛的究竟是原來那一副有著有趣靈魂的人,還是這一副長著同樣面容的空殼子呢?
沈天翌或許真的應該認真的想一想,還要不要和現在身邊這個人再繼續走下去了。
另外一邊,徐明朗拉著俞心雨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