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雨離開的時候帶了兩個人。
一個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喬喬,另外一個就是之前在賭場裡面的胭脂。
俞心雨也是直到胭脂主動到了自己面前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胭脂當年也是一名名鎮揚州城的刺客,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被徐家給救了,然後就一直待在許家之後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離開的這一天,徐家人沒有一個出來送,甚至連早上吃飯的時候,大家的語氣也都是特別輕鬆的那種,就好像俞心雨並不是再也不回來了,而只是去城外稍微的玩一玩,很快就會重新的回來。
只是在吃飯的時候,俞心雨唯獨沒有看見徐明朗。
她不知道徐明朗在哪裡,也不好再去問,只能儘量的裝作自己無牽掛的要走了。
李宗翰重新回到了京城,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塊玉佩,說不管什麼時候有任何的需求,只要有人拿著這塊玉佩去找,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會毫不眨眼的去辦的。
胭脂在外面趕馬車,俞心雨就坐在裡面,喬喬在旁邊默默的繡花。
這路還挺搖晃的,但是喬喬喬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
俞心雨看了一會兒之後默默的說:“我說……你要不然先別秀了吧!你這樣可能會把你自己的眼睛給使壞的!”
“沒關係,我不怕。您不用擔心我,我的眼睛很難用的。不過……”喬喬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說:“從您離開揚州城的那一刻開始,您就已經不再是徐家的少夫人,也不是京城裡面的某個大小姐,你要不要用回自己的名字呢?”
“自己的名字……本來的名字不就是俞非晚嗎?”
喬喬說:“你的人生已經被偷走了,現在連名字也要被偷走嗎?在我看來,您還是把自己的名字給拿回來吧。至少在只有咱們幾個人的時候,要稱呼自己的名字,這樣也不會顯得自己過於可憐了。”
“好,那從今往後我就是俞非晚。”俞非晚低頭輕輕的笑了一聲。
從自己的口中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果然是心尖兒顫了一下,那麼也就恰好是證明這個名字自己的確是有反應對於自己來說的確是很重要。
想起了自己被偷走的人生,俞非晚只是覺得有一些可笑,但是卻好像並沒有想要去追究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相比起來,那個拼了命也要偷走自己人生的人才是最可憐的。
畢竟機關算盡,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卻早就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這事情對於她來說可能更加的諷刺。
“您說,現在京城裡面的那個俞心雨到底怎麼樣了呢?”
“我不知道。但是沈天翌在臨出發之前,應該是已經和俞心雨說明白了,如若不然的話就俞心雨本來的那個性子,現在指不定要怎麼鬧了呢。”俞非晚說道。
“哎……”喬喬把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掀開了簾子,對著外面的胭脂說:“要不要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咱們已經走了有兩個時辰!”
胭脂搖搖頭:“放心吧,這一路上就把我當做是男人使吧,我的身體素質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等我自己真受不住了,我會和你們說的,畢竟我是咱們三個人裡面唯一的戰鬥力了。”
這話說的倒也是真的。
喬喬撇著嘴點了點頭之後,就默默的縮了回來。
俞非晚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疼,於是就倒了下來,躺在馬車裡面睡了一覺。
由於是要趕路,所以這一次的馬車並沒有顯得很大,裡面也只是勉強能夠塞得下一張半人的小床,俞非晚把自己的身體全縮了起來,就這樣睡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原本痠痛不已的腿被人放到了另外一個柔軟的地方,然後有人在輕輕的捏著。
俞非晚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只看到喬喬把行李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原本坐著的地方,自己則是蹲在門口,給俞非晚按摩著腿。
俞非晚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只是現在自己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心臟疼的時候,俞非晚都會覺得特別的難受,可是到了現在的時候,卻差不多已經是快要習慣了,所以也只能默默的倒下來去睡一覺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經過了一個名為清水鎮的地方,三個人一致決定在這裡進行暫時的休牧,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再去趕。
和軍隊不同,俞非晚這一行人趕路全靠胭脂,還有前面的那匹千里馬。
這千里馬之前沒有拉過馬車,但是卻很能跑,現在各種不習慣還在磨合期,所以必須要心疼一下馬,沒跑幾個時辰就要停下來歇一下,現在到了夜裡馬爾該休息了人也需要睡覺所以在旁邊找一家旅館睡下來應該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一個決定了。
到了離城門口最近的一家旅館裡面,俞非晚原本是想要三間房,但卻被胭脂拒絕了,只是要了兩間特別大的雙人房。
到了房間裡面之後,讓俞非晚後悄悄睡在了床上,自己則是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了。
俞非晚想要讓胭脂到床上來擠一擠,喬喬卻輕輕地點了一俞非晚:“您不用過於擔心胭脂姑娘之前的時候條件可比這個差多了,現在能夠讓他趴在桌子上面睡一覺就已經挺不錯了,這樣即便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也可以儘快的恢復到工作狀態。若是在床上睡得太舒服的話,可能出了什麼緊急狀況的時候,腦袋暈暈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呢。”
俞非晚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卻又覺得人家兩個都同意的事,自己如果要是再說些什麼的話,有一些不符合常理了,於是就點了點頭,然後倒下來睡。
這一叫幾個人只睡了三四個時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重新出發了。
俞非晚和店家買了上好的千里馬的飼料,在馬吃過了之後,好像是心情變得不錯,大早上地踏著露水,跑得也是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