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俞非晚突然就尖叫了一聲,從床榻上起來,然後捂著自己,正在不斷跳動著的胸口,心裡面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剛才夢裡面戰爭的那一副景象實在是太過於真實,就好像在模模糊糊之中,自己也到了那個地方,正在與敵軍不斷的廝殺,而由一個劍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轉頭一看那張臉,卻是自己想了很久的沈天翌。
沈天翌有朝一日有可能會殺了自己嗎?
俞非晚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敢再去想,只能摸了摸自己的腦子,強迫自己變得清醒起來,然後下了床換了身衣服。
喬喬聽到了動靜之後,便就從別處走來,看到俞非晚正在換衣服,於是就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出去了?”
胭脂也走了過來身上帶著武器,似乎是準備要跟俞非晚出去。
俞非晚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你們不用跟著我出去,我剛剛只是做噩夢了,現在心裡面有一點亂糟糟的,你們跟著我出去也沒有用,正好讓我自己一個人清醒一下不好嗎?”
喬喬胭脂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放俞非晚這麼出去,還是應該強行的跟著俞非晚一起走,或者是不讓俞非晚走。
只是藉著從外面透過來的月光,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到俞非晚的臉上似乎是有著淚痕。
喬喬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可以察覺得到身邊的人的情緒變化,所以當喬喬察覺到俞非晚肯定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噩夢的時候,直接就抓住了俞非晚的手。
“現在我們是夥伴,我們應該在一起,你如果真的在想著什麼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可以為你解答疑惑的!”
胭脂:“對啊,你現在什麼都不說,讓我們心裡面也很慌啊。你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
聽到了噩夢兩個詞語俞非晚,就像是瞬間的被擊潰了一樣,蹲在地上,有一些無助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嘴裡面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喊聲,過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平復了下來,看著面前兩個正驚訝著的人,有一些絕望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夢到了沈天翌在戰場上把我給殺掉了的那一副情形,我不知道這一副情形將來會不會真的在我的身上應驗,但是我覺得我現在心裡面有一點慌了,好像不想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辦啊?”
這一下子喬喬可總算是理解,為什麼她會這麼大晚上睡不著覺了?
原來是和格爾木接近了之後,知道格爾木的身份,再聯想到現在,邊關的戰士,生怕不明真相的沈天翌會知道自己的處境,然後生自己的氣嗎?
“您不要再擔心了,您不是讓徐少主臨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本書嗎?”
“可萬一沈天翌不相信我怎麼辦?”俞非晚想來想去腦子裡面全部都是這一個問題,旁人沒有辦法勸解也沒有辦法說,於是也就只能任由這俞非晚自己心裡面亂糟糟的想著這一個問題,然後讓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清醒的噩夢之中度過。
這裡面的空氣實在是太悶了,俞非晚想要出去透透氣,於是就對兩個人說:“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走遠的,我就待在這裡,你們先睡覺吧。”
到了外面之後,草原的風一下子就撲到了人的鼻子裡面,讓人不由自主的變得神清氣爽。
俞非晚張開了雙臂,用盡全力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睜開了眼,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格爾木現在正在幹什麼。”
她無意識的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在一望無垠的草原深處,好像是隱隱約約的正在散發著火光,那個地方特別特別的遠,只是天上和一點點的地平線透露出來的一點點的火苗像是發生了火災一樣,而那群火跳動的那麼的熱烈,就像是一種生命在燃燒著一樣。
俞非晚腦子裡面電光火石一般的閃過了某個想法,然後瘋狂的就往另外的一個方向跑,跑到了這個小鎮的最中間的時候,直接就衝進了那頂黃色的蒙古包裡面。
很顯然這裡一個人沒有沒有床榻還是涼的。
俞非晚明明記得今天才剛剛見過格爾木,而且格爾木還是從外面回來的,為什麼現在又走了,難不成那邊正在打仗嗎?
俞非晚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心裡面的擔憂簡直就像是潮水一樣,很快的就要把俞非晚給淹沒了,但是俞非晚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面祈禱著,這件事情永遠不要嚴重到自己想象到的那個地步。
這一個晚上俞非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在自己的腦子裡面被拉得變得像是無限長,想要去做些別的什麼的時候,身體卻又是一陣的無力,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她眼瞧著東方已經亮出了魚肚白,遠方的火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熄滅了下來。
她像是剛剛反應了過來似的,直接就跑了出去連忙都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喬喬見到俞非晚回來了,這火氣終於算是降了下來,然後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卻只見俞非晚已經開始,急急忙忙的脫去自己的外衣,拔掉自己頭上的簪子,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你這突然是怎麼了呀?”
俞非晚閉著眼睛說:“昨天個人部騙了我而且這個人不過多久之後一定會回來的,你就告訴他我睡了,並且我現在的心情有一些不好,讓他不要過來見我。”
喬喬對此雖然是有一些不理解,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
喬喬拿過了旁邊的刺繡扇,自己一個人坐到了門口,藉著日光開始繡,與此同時,也正在注意著遠方的動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之後,遠方響起來了一陣的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