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早晚最為熱鬧繁華,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街巷晚景增添了幾分詩意。
玄色水袖長衫,頭戴黑金雲紋發冠,束起高高的馬尾,腰間佩劍名曰熾陽。男子眉眼英氣逼人,薄唇風情萬種,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公子,買把梳子吧。”
首飾店前擺著攤位,店家招呼著問道。
“不用。”
沈天奕簡練篤定的拒絕,換作一般人早就不敢再搭話,店家卻神態悠然,慢條斯理再次說道:“公子,買把梳子送心慕的姑娘。”
心慕的姑娘,他停住了步子,轉身看了眼攤子,店家手中拿起一把極為普通的木梳。
木梳上掛著一個做工精緻的玉墜子,墜子中央鑲嵌著一顆紅豆,鮮亮明豔。
“這是。”
這墜子成功吸引了沈天奕,他伸手接了過來。
店家臉上的笑意只深不淺:“玲瓏骰子安紅豆。”
原來是這樣,難怪說,買把梳子送心慕的姑娘。墜子為主,梳子為輔,相得益彰。
真是個精明且會做生意的店家。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店家,這把梳子賣多少銀兩。”
“二兩銀子。”
看來,真的是賣墜子,一個桃木梳子哪裡值得了二兩銀子,沈天奕笑笑,從腰包中出銀子拋給店家,心滿意足的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剛回到府中,他還在想著如何將這梳子送出手,一陣敲門聲響起,孤影進屋子來,通秉俞非晚入獄的訊息。
“主子,俞姑娘被捲進了人命案子。”
“什麼,她現在在何處。”
得知此事,沈天奕心急萬分,生怕俞非晚處境危險,隨時準備好去救她。
“已經被壓進了大牢,聽候發落。”
聽聞她沒事,他鬆了口氣,只是,怎麼突然就……
“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與陸姑娘一起去看戲,臺下有個人死了。兇器……在俞姑娘身上搜到。”
孤影如實稟告,沈天奕聽得一頭霧水,看個戲而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非晚一定是被冤枉的。
或者說,更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故意陷害,想到這裡,沈天奕再耐不住,將木梳收回袖中,親自去往大牢。
他的非晚,怎麼能在大牢裡受罪,沈天奕一刻也沒耽誤,騎上馬揚長而去。
果不其然,大牢外面重兵把守,人數足足添了兩倍,定是有人故意栽贓。
“站住。”
“讓開。”
士兵見來人是沈天奕,不知該不該攔,還是將他攔了下來,結果被沈天奕眼神鎮住,嚇得收了劍。
“沈將軍,您來這兒,是……”
孤影上前怒道:“廢什麼話,開門。”
“是是是。”
士兵開啟牢門,跟在沈天奕身後,生怕他劫獄。畢竟大名鼎鼎的沈將軍,神功蓋世,戰場上以一敵百的傳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們只是個看門了,既要保住小命,又得堅守職責,尤其遇到這種級別的大佛,只能供著,不敢得罪。
“非晚!”
俞非晚見到沈天奕,不自覺的面露喜色。
“天奕……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