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躲在房間裡不願意出門,除了傷心還是傷心。她以為她會生氣,生氣到打起精神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戰勝格爾赫的地步。
但是她錯了,生氣只是一時的,只有痛苦才是長久的。她接受不了沈天翌一而再再而三背叛她的事實,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非晚,你要出門逛逛嗎?今日街上來了別國的商隊,熱鬧得很,你不是沒有見過波斯人嗎,我帶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格爾木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與俞非晚商量。他知道這事對她打擊不小,這幾天也一直沒有來打擾她,想給她時間消化。
不過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俞非晚還是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他不得不擔心起她的安危來。
俞非晚又何嘗不知道格爾木的良苦用心,她恨自己不夠堅強,被個男人拋棄就這樣自怨自艾,還連累格爾木分心考慮她。
“非晚,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今天天氣很好,很適合出門……”
格爾木話才說至一半,房門便從裡面被拉開了,俞非晚消瘦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格爾木舉手敲門的動作頓了下,然後才放下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俞非晚搖了搖頭,假裝若無其事道:“格爾木,你並沒有打擾到我……你不是說今日街上來了別國的商隊嗎,正巧我也好久沒有出門了,所以你帶我出去看看吧!”
出去走走也好,指不定自己就想通了,然後再也不會想起沈天翌是誰了。
格爾木聽到俞非晚要出門,高興得笑了出來,這個表情與他往日嚴謹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他二話不說便帶著俞非晚出門,來到熙熙攘攘的街上,一邊走一邊給俞非晚介紹商隊的情況。
沈天翌也在這天出了門,同在圍觀商隊的人群當中,俞非晚急劇消瘦的身影很快就落入他的眼裡。
他本以為自己再次看到俞非晚時,會是她和格爾木成雙入對的場面,不想她居然傷心到了如此地步,身上的生機彷彿都被抽走了般,明媚的眼裡再沒有吸引人的光。
他看到俞非晚這副模樣,心疼得不得了,很想直接衝過去,直接把她擁入懷裡。
雖說要斷了聯絡,但再一次看到俞非晚時,沈天翌很快就意識到了那些話全都是廢話。他根本就放不下俞非晚。
“啊!”
身邊突然跑過個趕時間的人,把俞非晚的肩膀撞得生疼,一下子就倒到了格爾木的懷裡。
俞非晚微微蹙起秀眉,她這兩天吃食不正常,臉色本來就有些發白,突然遭了這麼一擊,當下氣色更為難看。
“非晚,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格爾木擔憂的攬著俞非晚,很擔心她會就此暈倒過去,“你先撐著,前面不遠處就是醫館,我帶你去看看……麻煩讓一下,我們有急事……”
格爾木伸出手,艱難的剝開走在前面的人,面露焦急之色。
“格爾木,你不必這樣……”俞非晚拉下格爾木的手,阻止他的行為,她現在頭很痛,只憑著感覺做事,“我沒事的,只消休息一下就好,不必去醫館。”
俞非晚溫暖柔軟的手抓到格爾木的手掌上,不由得讓格爾木心中動了動,恍惚了下才重新拾起反應:“那好,我們找個酒館休息一下,等你好些了我們再出來逛。”
格爾木抱著俞非晚往前走,找了個酒館就直接進去。
沈天翌一直暗暗跟在他們身後,情緒已由原來的擔心變成了憤怒。雖說他已經跟俞非晚分了手,但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暱,還是會覺得嫉妒。
他不甘心,不甘心俞非晚就這樣跟別人在一起了。嫉妒讓他失了心智,直接像個跟蹤狂似的跟著俞非晚和格爾木。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著他們做什麼,反正就是不由自主的跟上去了。
“非晚,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格爾木給俞非晚倒了被茶水,舉到她面前,待她接過去了才道,“今日,南方突遭水患,我已經申請自願前往南方治水了。”
“治水?”俞非晚疑惑了下,問道,“你要去很久嗎?”
“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格爾木點頭,看向她時眼裡滿含著期待,“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去南方這個詞對於俞非晚來說有些遙遠,不過她倒是挺想去的,她現在只想遠離這裡,遠離沈天翌。
格爾木怕她不願意,又道:“南方那邊風景很好,人也很好,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而且我去這麼久,實在不放心你一人留在這裡……”
起初格爾木申請去南方的時候,本意是找個遠離遠離俞非晚和沈天翌,他喜歡俞非晚,看到俞非晚過得幸福他也很快樂,但若是讓他長期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恩愛,他也是受不住的。
本以為南方之行只是他一個人的逃離,不料想俞非晚和沈天翌竟在他臨行之前分手。
拋開這些不談,格爾木是真的不放心俞非晚一個人留在這裡,以前還有沈天翌陪她,他沒什麼不放心的,但現在卻不同了。
“格爾木,我和你南方。”俞非晚道。比起留在這裡,她更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你能答應我真好……”格爾木道,“因為格爾赫也申請去南方了,我還怕到時候應付不了他。但是有你在,我就不用擔心了。”他不是真的害怕格爾赫,只是在找些能讓俞非晚同去的理由。
聽了格爾木的話,俞非晚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格爾赫也要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