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沉抱著龍吟琴，低頭，神色淡漠的撥動琴絃。

哪怕手指已經割破，血染紅了琴絃，也不曾停下。

不能停……

若是停下，他的神識會被這些冤魂侵蝕。

到時候，他就出不去了。

他不能死在這裡。

泉泉，九淵，他們還在等他。

“那些人類有什麼好的？”就在鏡沉如此想著時，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圍繞著他的黑霧中出現了一個龍頭。

只見龍頭，不見龍身。

龍頭想要靠近鏡沉，卻畏懼鏡沉手中的龍吟琴釋放的力量，因此停在安全之地，蠱惑道：“你是龍。”

“你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

“你不應該和他們在一起。”龍頭道：“你應該留在這裡，和我們一起。”

“而我們，會幫你成為真正的龍。”

“你們幫我成為真正的龍？”

“對。”龍頭見鏡沉詢問，以為鏡沉有這樣的想法，繼續道：“我們可以幫你。”

“我這裡有鏡子。”鏡沉看著龍頭，淡淡道：“你們要看看自己的模樣嗎？”

“你以為，自己有個龍頭就是龍了？”

“你們連龍都算不上，如何幫我？”

鏡沉道：“難道你們的幫我，就是侵蝕我的神識，將我的身體佔為己有？”

“如果是這樣，那我只能讓你們失望了。”鏡沉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

“如果你執意想幫我，那就離我遠一點。”鏡沉道：“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不知好歹！”

被鏡沉拒絕，龍頭冷笑道：“你懷裡的琴的確很厲害，但你並非真正的龍，多次動用此琴的力量，你已經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