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眼前的大神,白太醫長呼了一口氣,看著昭陽的背影搖搖頭,真是被父母慣壞了的小孩。
昭陽迅速的跑到偏殿,將湯藥遞給元褚楓。
“我親自監督的哦,快誇誇我。”昭陽開心的在元褚楓身上蹭來蹭去。
“多謝昭陽公主了。”寧流鶯虛弱的坐在榻上,倚著床頭才勉強立起身來,剛想結果昭陽遞來的碗,就被元褚楓一把接過。
“我來。”語氣生硬又不可抗拒。
寧流鶯只好乖乖的做好,等著元褚楓的投餵。
元褚楓倒是個細緻的人,他將湯藥盛出後輕輕吹晾,差不多了之後又小啜一口,確定不燙嘴了以後才餵給寧流鶯,末了還抬起衣袖,將嘴角溢位的湯藥擦乾淨。
昭陽站在一邊看著,覺得日後如果能遇一如意郎君,只要能像元褚楓對待寧流鶯一樣對待自己,那她就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了。
看著眼前的濃情蜜意,昭陽默默的退了出去,將門虛掩上。
“昭陽都被你嚇跑了。”寧流鶯有些嬌嗔。
元褚楓不回話,只是一口一口的喂著,臉上的神情卻慢慢的柔軟了下來。
和這邊不同,皇后寢殿的氣氛卻充斥著硝煙的味道。
“藥都能送錯,幹什麼吃喝的,皇家養著你們是為了讓你們糊里糊塗麼!”
皇后怒不可遏,地上的碗碟碎成一片,不遠處,白太醫低著頭縮著肩膀跪在殿外。
這腦袋估計是在脖子上保不了多久了,能感受一刻是一刻吧。
就在昭陽公主出了門,白太醫給皇后端藥時,突然覺的著藥的味道不對,再次開啟旁邊的藥爐,那殘存的藥渣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此生怕是要話上了句號。
喝了藥的寧流鶯有些睏倦,許是那安神湯起了效用,元褚楓看著昏昏欲睡的寧流鶯,派手下的人去向皇上告了假,然後抱起寧流鶯就向宮門外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官員帶著家眷向外走去,元褚楓的行為引來眾人側目,各家女眷皆酸酸的看著,回過頭來就是對丈夫的一記白眼,估計,今日過後,這又是一段佳話了吧。
元褚楓回到府上見到了等候在府的沈周。
看到被元褚楓抱回來的寧流鶯,沈周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是出問題了。
一番把脈之後,沈周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有什麼事情你就對我說,我能接受的了。”寧流鶯掙扎著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沈周。
沈周猶豫再三,還是將元褚楓叫了出去。
“孩子已經有了死亡的徵兆,用不了多久就會胎死腹中了。”
“還能保多久?”元褚楓的臉色十分的不好。
“你說什麼!”
二人齊刷刷回頭,看見了臉色慘白的寧流鶯站在門口,用力的抓著門框才不至於讓自己摔倒在地。
“流鶯。”元褚楓喊道。
“我說你們剛才說什麼!”寧流鶯的語氣很強硬,眼神堅定的看著沈周。
“我說你腹中的胎兒已經出現了死亡的跡象,怕是活不過幾日了。”沈周硬著頭皮將話說出,他沒想到失憶之後的寧流鶯竟然會有這樣的神情,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