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褚楓說罷,還未等寧流鶯回應就直接伸手扶起了她的脊背,雙手一動作,竟將她整個人都打橫抱了起來。
“呀!王爺快放我下來!”寧流鶯低呼一聲。
她心中害怕,卻又不敢掙扎,只能緊緊揪住元褚的衣領,避免自己從他的臂彎裡掉下去。
元褚楓低頭看向寧流鶯,她的身姿輕盈,抱起來如一團雲絮,整個面容因為嬌羞已經升起了一團紅雲,看起來煞是嬌小可愛。
他心頭一動,低頭就要吻下去,甚至想將這嬌弱的美人直接壓在身下。
忽然元褚楓想起寧流鶯現在體弱,今早又胡來了一番,便只好硬生生地偏過了頭,壓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他一時無言,將寧流鶯輕放在了梳妝檯前。
這黃花梨梳妝檯上嵌了一面銅鏡,鏡子裡清楚地照出了寧流鶯紅暈未褪的面容,還有她身後一臉冷毅的元褚楓。
寧流鶯抿了抿嘴,待臉上沒有那麼發燙後才開口道:“王爺若是想去小花園賞花的話,我這便更衣梳妝,只是得請王爺先出去等等了。”
“本王有什麼沒有見過?”元褚楓聽罷,忽然輕笑一聲,低下頭附在寧流鶯的耳邊說道。
他語氣曖昧,鼻息撥出的熱氣噴薄在寧流鶯一側的臉頰上,成功讓她的臉上又生出一團紅暈。
寧流鶯坐在木凳上,身體僵硬,未作回答。
元褚楓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隨後他拿起桌子上的玉梳,竟為寧流鶯梳起了頭髮。
寧流鶯心下一驚,連忙按住了元褚楓拿著玉梳的那隻手,“王爺這是做什麼?”
說著,她正欲轉頭。
元褚楓卻輕輕拂下她的雙手,也不叫她轉頭。
“本王為你綰髮梳妝。”
寧流鶯將被元褚楓拂下的那隻手收進了袖中,看元褚楓這副不容拒絕的口吻,她便也沒再說些什麼,任由他在身後擺弄著自己的頭髮。
整個九香院安靜得很,寧流鶯逆著光坐在銅鏡前,身後的元褚楓一臉認真地將她腦後如雲一般的烏髮束起,輕輕地綰成髮髻。
銅鏡前的女子眉目如畫,身後為她綰髮的人劍眉星目,深情款款,乍一眼看過去,竟如同平頭百姓家的尋常夫妻一般。
待結完髮髻後,元褚楓選了幾隻秀雅的翡翠玉簪插在髻上,這才滿意地放下了手中的玉梳。
寧流鶯伸手摸了摸這綰得簡潔大方的髮髻,輕笑道:“想不到王爺還會這些女子之事。”
“母親曾教過本王這些。”元褚楓淡淡地說道。
說罷元褚楓又搬來一個木凳,叫寧流鶯轉過身和他面對面坐著,他便直接拿起妝奩裡的青雀頭黛,為寧流鶯描起眉來。
綰髮描眉,這些都是楚若汐曾經教過他的事,那會兒母親告訴他,以後若有了心愛的女子便可以為她做這些,只是他如今是冷心冷面的鎮南王,倒從來沒有實踐過。
今日也不知怎麼,瞧見寧流鶯,忽然想為她做一做這些事情。
而寧流鶯低垂著眸子,根本不敢看元褚楓。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他眼裡的神色一定十分認真。
寧流鶯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描眉綰髮,青絲三千,自當舉案齊眉。
元褚楓的心裡……也會想到這層意思嗎?
寧流鶯不敢多想,她揪緊了自己的衣裙,一句話也沒敢說,心裡頭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