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張紅拂坐在堂首紅木太師椅上,雙眼低垂,眼中含淚,懷裡摟著小嘴撅起來能掛醬油瓶,眼眶微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小哪吒。
“當時可憐的小哪吒被李靖逼上戰場之後......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哎,是我沒有照顧好哪吒,結果讓他被李靖......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傅!”
太乙真人坐在另一張太師椅上,講完了添油加醋的版本,隨後低眉頷首,滿眼內疚,一邊說著一邊捶胸頓足,老臉上滿是沉痛。
但是甄郝仔細瞅了瞅,發現這老東西目的不純,滿眼內疚只是表象,在最裡面全都是幸災樂禍,對李靖的。
整個事情的全部經過,將所有人的存在感都淡化了許多,一略而過。
但他偏偏重點點明瞭李靖的所作所為,目的不言而喻,這明顯就是想破環人家夫妻之間的和睦,然後趁機......
很顯然,這也是一個黑了心的傢伙,平時的道貌岸然也只是偽裝,當初和李靖做朋友,只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兒子,還有一個能獨立餵飽三個孩子的漂亮老婆。
俗話說的好,身上穿的越白,切開之後一個比一個黑,就好比總是穿著一身白袍的甘某某,切開之後不可直視,烏漆嘛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我喜歡!
甄郝臉頰微微抽動,極力想要隱藏這種喜歡,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到極致,就好像一朵純潔小白花的笑臉。
“他李靖也太狠心了,哪吒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他竟然忍心......他還是人嗎?”
嘴裡的“利用”徘徊在嘴角半天,最終還是說不出口,張紅拂不顧哪吒的掙扎,把他緊緊摟在懷裡,兩行清淚說下就下,哭哭啼啼,一發不可收拾。
“娘......我喘不過氣了......娘......快放開我。”
懷裡,哪吒拼命掙扎,小臉憋得通紅,靠著不斷掙扎,偶爾透過去的一縷空氣苟延殘喘。
但是因為言語表達不夠激烈,被沉浸在傷痛之中的張紅拂無視。
“噹啷~!”
一旁側門,剛洗漱完,狠狠揉搓了三百遍的李靖出來了,剛出門就在自家客廳看見了甄郝一行人上百人。
內心激盪,雙手哆嗦,手中的金色小塔直接掉在了地上,在光華的地板上蹦蹦跳跳,一路蹦達甄郝的腳邊。
甄郝下意識飛速出腳踩住,隨後傲然掃視一週,宣告了領土的主權。
“咳咳~!”
一旁牛二花輕咳兩聲,提醒甄郝注意點場合,不要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丟臉的行徑......最起碼為了一個假貨,犯不上丟掉身上本就數不多的節操。
沒錯,這是一個假貨,李靖託塔千年,猛的無塔可託,總感覺缺點什麼,生活不太完美,於是趁著洗澡的功夫,命令下人按照玲瓏寶塔的規格給他重新打造了一個純金寶塔。
純金寶塔上手,天王的自信歸位,李靖正要出門重溫昨日的感覺,沒想到出門就碰到了甄郝一行人。
看現在這純金寶塔被甄郝熟練踩在腳下的樣子,李靖可以想象當時的玲瓏寶塔或許就經歷過這一腳。
悲從心來,李靖雙眼微紅,看著甄郝,上下嘴皮子哆哆嗦嗦:“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們竟然還追到了我家裡,你們真要趕盡殺絕嗎?!”
不動聲色挪開大腳,將這純金寶塔不小心踢到桌子下,甄郝瞥了一眼李靖,不屑挑眉。
“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來送哪吒回家的,關你什麼事。”
說著,甄郝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張紅拂:“李......哪吒他娘,我這次過來,是有幾十個孫子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孫子?”
一說起孫子,哭哭啼啼、看也不看李靖一眼的張紅拂疑惑抬頭,瞪著淚眼婆娑、一閃一閃,好似其中有星星的大眼睛看著甄郝,頭上全都是閃閃發光的問號。
“恩人此話怎講?”
見到害自己落到現在這副田地的甄郝,竟然被他老婆稱之為恩人,李靖大急,當場便想要揭開甄郝的真實身份。
“恩人?他是哪門子的恩人,他才是......”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