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杜爽領到自己的書房,杜採歌示意他坐下。
杜爽掏出香菸,杜採歌趕緊說:“別在我房裡抽。”
杜爽訕訕地將煙收起。
杜採歌看著哥哥。
這一年來,他找回了不少記憶碎片,但幾乎沒有和杜爽相關的,否則他也不至於差點沒認出杜爽的新形象。
可見即使是在副人格林可主宰身體的時候,和杜爽的感情也是比較淡的,來往不多。
不過,兄弟就是兄弟,哪怕感情不好,也是兄弟。
需要一致對外的時候,杜爽是不會掉鏈子的。
杜採歌堅定地相信這一點。
他站起把窗簾拉開,窗戶推開,讓冰寒料峭的新鮮空氣湧入。
一隻喜鵲不知為何跳上了窗外的晾衣杆,嘰嘰喳喳。
或許它也知道這家有好事發生?
“哥,這次你出來,我沒打算再給你錢。”杜採歌說。
杜爽沒什麼意外,點點頭:“我哪好意思再要?你給我,我也是不會要的。我出來了,肯定是要找個工作自己賺錢的。之前找你借的錢,我也會慢慢還。但是利息肯定就沒有了,我知道你也不會在乎那點利息。”
杜採歌不置可否,也沒說不讓他還錢,而是問:“你想找個什麼工作?”
杜爽一時有點卡殼。
他從小學習不好,也不愛學習,更沒什麼特長,沒有遺傳父親的音樂天賦。
看上去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其實他一看到書就腦仁痛。
後來勉強考了個二本混日子,畢業後,是在杜知秋的運作下,進了魔都音樂學院。
但因為沒資格承擔教學任務和科研任務,所以他只是在學生工作處當一個行政老師。
在他入獄以後,哪怕是看在杜知秋的份上,學校其實不想為難他。
但當時申勁松花錢在媒體上大肆宣揚這事,導致學校不得不開除了他。
現在他自然是必須重新找工作了。
但是做什麼工作?杜爽真的是兩眼一抹黑。
而且他還在假釋期,哪有什麼好公司願意要他?
就算是能找個保安之類的工作,兩千塊錢一個月,在魔都這地方,怎麼養家餬口,怎麼負擔杜淑雯的學費?
看到杜爽眼裡的茫然,杜採歌笑道:“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我給你個建議。”
杜爽用力地點頭,期待地看著他的小老弟。
杜採歌這陣子替杜爽跑假釋,其實去向魔都音樂學院瞭解過杜爽以前的為人。
評價就是:能力不算很強,但人品好。做不了很複雜的事,但做事很過細很較真。有時候容易衝動,但對學生很有耐心。
杜採歌覺得,如果把這些評價濃縮一下,就是:一塊合格的磚頭,搬到哪裡都合適。但別指望他做什麼很有創造性的工作,也不能做技術性太強的專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