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闕雖然不想打擾楊煢得好興致,但還是不得不提醒她,陶西家裡那位,出差去了,不在家。
楊煢又不是沒跟陶西說過話,會不知陶西的相公是做什麼的,轉過頭來斥問肖闕:“出差,他一個擺攤算卦的,出的哪門子差!”
肖闕被她堵的沒話說,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就是不想讓你見他,從目前來看,你對他的興趣明顯要高於我,小桃酥,這不公平。”
如此濃重的醋味,得虧在肖闕面前的是楊煢這個腦袋彷彿榆木疙瘩轉生,不通人情的冷麵殺手,換個人來早就知道肖闕這是吃個醋了。
萬一小桃酥因此看上了別人,那他可謂是雞飛蛋打,太不划算了。
“公平?”楊煢挑眉問他:“公平是何物,為何要公平?”
楊煢展開了長篇大論,說道:“我對他怎麼樣與你何干,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楊煢話說的很篤定,肖闕只是在內心中掙扎了一秒鐘,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肖闕:“……”
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駁楊煢得話,肖闕只好苦著一張臉同楊煢說:“他最近真不在京都,不信你去找找看。”
楊煢也並非要看人陶西的相公,只是一時間的興趣所起,想要看看當年名動京城的第一卦到底長得什麼俊俏模樣。肖闕這樣說了,楊煢也是絲毫沒有失落,只是說讓肖闕把那件鵝黃衣衫拿過來。
“穿這件,”楊煢說,“我想試試這件衣服。”
“都是你的,想穿哪件都行,”肖闕看著楊煢得眼睛裡滿眼都是寵溺,“回頭吩咐人,給你多做兩件。”
楊煢大約覺得肖闕在放屁,這種口頭承諾,空頭支票等等等等,都是不靠譜的。
所以楊煢只是做了一副欣喜的模樣,對肖闕表示感謝,說了句:“那先謝過太子殿下了。”
喜新厭舊,約摸是女人的通病了,肖闕心想。
聽說北方沃元的進貢來一批珍貴的蠶絲不料,冬暖夏涼,最適合女子用。回頭找出來給楊煢做衣裳,她定然是歡喜的。
“喜歡什麼款式,顏色,回告訴我,我讓人給你做去。”肖闕在楊煢臉頰上蹭了一下,將楊煢眼睛下方的泥點子剮蹭點了。
“好,不過你一定……”
楊煢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闕打橫抱起,攬在懷裡,肖闕的披風正好把楊煢整個人都給遮住了,楊煢剛想說話又被肖闕一聲“噓,別出聲”,生生地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肖闕抱著楊煢,身邊的小廝將陶府的大門敲開,小廝恭恭敬敬地說道:“煩請替在下通報一聲,就說楊煢楊姑娘來訪。”
深更半夜,女子府邸,還是藉由女子名聲來敲門方便一些。
開門的正是陶府的管家,管家哪裡知道“楊煢”這人是誰,不過歪著腦袋裡看了看一旁隱匿在黑暗中的肖闕,隨後說道:“先跟我進來吧,我這就去通報。”
楊煢扯了扯肖闕胸前的衣襟,小聲說:“我就換個衣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麼?”
肖闕沒說話,只是衝著她笑了笑。
楊煢知道自己多問了什麼,只好閉嘴,裝作沒聽到了。
各個府中的管家先生果然是一個脈路的,該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好,該認識人一個也不認識,總之,就是擺設。
直到肖闕抱著楊煢進了內院,管家先生見周圍沒什麼人了,這才“噗通”一聲跪下來,“老奴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