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硯表現出來的訝異,林晚晴仔細瞭解了一下比賽內容,是男子3000米和女子1500米的中長跑。跑了方式讓她感到怪異,想到文硯應該是瞭解規則的啊,怎麼看他表情也是茫然無知的,莫非是新專案?
“你不知道這遊戲嗎?”林晚晴問文硯道。
“知道的,我只是說原先定的長度太短,適當加長些才能達到效果和目的,沒料到翻了一倍,早知道我就不報這專案了,真怕自己跑不下來。”文硯訕訕笑道。
“你每天早晚都去游泳館鍛鍊,還怕3000米的跑步?”林晚晴質疑道。
“水裡跟陸地上不一樣。”文硯猶豫道。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魚了?水裡遊刃有餘,地上乾癟不動。”林晚晴打趣道。
“我不喜歡長距離的跑步,身體也不適應。我之所以參加,是想讓孩子們看到完成一件事情是需要毅力和耐力的。”文硯解釋道。
“這不正合你意,如果讓你為難,不就更展現你的毅力和耐力了。”林晚晴回應道,並不覺得跑上這麼一段距離會有什麼。
男子組的比賽即將開始,文硯雖然心裡打鼓,還是提起勇氣站上跑道,挑戰自己。所有人都背對著自己將要跑向的方向,這顯然不是正規的跑步比賽,分為三段式,第一段倒退著跑,第二段側著身子跑,第三段才正向去跑到終點,遊戲性也在於此。
文硯上來就倒著跑在前面,顯示出極強的爆發力,側著跑的第二段漸漸落了下風,開始有些虛脫,第三段上腳步已經感覺有千金重了,臉色也有些發白。林晚晴感覺文硯有些不對勁,跟了上去,在跑到內側邊上拿著水遞給他,勸他實在不行就不跑了,別再出了什麼問題。文硯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和她說話,接過擰開蓋的水,也沒喝,直接倒在了頭上,然後跌跌撞撞的像走路一樣速度的跑著,從他身邊過去的也不知是超了他幾圈的參賽者,他也不清楚自己後面還有沒有人。直到最後,許多人都充過了終點,文硯還有落下一圈沒跑完,他後面竟然還有兩個人呢。當他最終堅持完成比賽,到達終點,終於撐不住了,離開跑道,爬倒在草坪上。
“你沒事吧?”林晚晴蹲下身來問道。
“休息,休息一下,還是倒著舒服。”文硯如釋重負道。
“你說你逞什麼能,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交代?”林晚晴急切道。
“交代?向誰交代?只有我對你負責,無需你對我負責。”文硯深呼吸道。
“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能對別人負什麼責?”林晚晴批評道。
“我有數的,不會因一次跑步就斷送小命的。”文硯還不忘幽默一下。林晚晴等了一會,扶起文硯活動了一下,這天上午的比賽也就告一段落。
“走,我請你吃大餐。”文硯恢復過來,來了興致說道。
“在這裡?”林晚晴看著文硯帶著自己跟隨人群一起朝著一棟建築走去,猜到可能是去食堂,就算是特殊日子,怕也很難搞出什麼大餐來,於是問道。
“就在這裡。”文硯肯定道。兩人路過並排的兩棟樓,外形相似。一座是圖書館,一座活動中心。
“這兒的設施真是挺齊全的。”林晚晴稱讚道。
“這座城市的良心之地就在這裡,所以要維護好了。不是用同情和憐憫,而是尊重和幫助。他們不需要特殊看待,他們可以和任何人成為朋友,可以有自己優秀的才藝和技能,可以有喜怒哀樂的心緒,可以體味人間冷暖悲歡。他們沒有得到眷顧,擁有家庭,可他們有機會構築自己的家,如同尋常。”文硯看著眼前的兩棟樓凝神細思道。
林晚晴看到兩棟樓中間,靠路邊又一小塊石刻方牌,好奇的走了過去察看字跡。之後回頭看了看文硯,又走到他面前。
“你捐建的?”林晚晴已經看了介紹,再次向文硯確認道。
“怎麼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圖書館可以獲取知識,活動中心可以進行各種各樣的有益活動。”文硯以為林晚晴是要挑什麼毛病,立即為自己解釋道,這兩棟樓確實是根據文硯的意向指定捐建的,他甚至關心到內部的設施細節。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太低調了,一個福利中心,你就捐助了兩棟樓,一個場館。只有這一塊方牌提及,不經意的話,來了這裡也未必知道。”林晚晴稱讚道。
“他們本來要用我的名字命名這兩座樓呢。我當時就拒絕了,當然不是我喜歡低調,不愛虛名,是怕露了臉,就難得清靜了。我是承受不了那份喧囂的,已經經歷過了。現在更是要求匿名了,因為沒有什麼比打破寧靜的生活更令人不安的了。”文硯坦誠說道。
“怕什麼就會來什麼。你還是太在乎,擔心失去。”林晚晴憑著自身的理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