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的身軀重新變紅,孔宇盛愣了:“我的掌心黑氣明明封住了你的傷口,你怎麼會再次大出血?奇怪。”
緊接著,孔宇盛便又雙手一點,將我再次轉變為一個黑人。
可黑人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我又再退變成一個陰森恐怖的血人。
“我就不信了。”孔宇盛執拗地又嘗試了幾次,一臉的難以置信。
可無一例外,最後我都變回了全身浴血的血人。
見孔宇盛又要進行新一輪的嘗試,我當即虛弱地扭轉頭顱,指向自己的胸膛之處:“這樣沒用,若是你不解決這五張人臉,就算浪費多少掌心黑氣,都無法阻住我的鮮血流失。”
“人臉?那有什麼人臉?”孔宇盛疑惑的聲音劃落耳畔。
我剛想說孔宇盛你眼瞎麼,這麼大的五張人臉竟然看不見?
可這句話還未說出口,我便注意到自己的胸膛之處完整無缺,既沒有所謂的五張人臉,也沒人臉啃咬所致的殘忍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明明看見……明明看見自己胸膛處鮮血橫流,怎麼轉眼之間就恢復如初了呢?”我緊緊盯著自己的胸膛,雙目之間滿是疑惑之色。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陣剜心之痛從胸膛處傳出。
這陣忽然出現的剜心之痛,與之前經歷過心肺之痛完全不同,倒像有無數雙尖銳的牙齒,正在啃咬位於胸膛深處的心臟!
剜心之痛憑空出現,我不禁伸出雙手緊捂胸膛。
可這一捂之下,大量的鮮血從胸膛處噴湧而出,將雙手手掌再次染紅。
我立馬放開雙手,往胸膛之處望去。
緊接著,一個如手指般大小的血洞,詭異地浮現我的眼底。
看著這個詭異的血洞,我恍然大悟:“難怪我一捂胸膛,其上即刻鮮血噴湧,原來這些鮮血源自這個詭異的血洞。”
胸膛之處憑生血洞,我總覺得這個血洞的由來,與那五張人臉有關。
“難道那五張人臉,竟然經由由血洞爬去我的心臟了?要不然我不會覺得這麼心痛!”心痛難忍,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原野之上,只為了自己好受一些。
我能看到這個血洞,孔宇盛當然也能看到。
他剛一看到這個血洞,旋即從愕然轉變為震驚:“你……你怎麼和那東西扯上關係了!”
孔宇盛從愕然轉變為震驚,我卻從疲倦轉變為愕然:“那東西?難道你認識這血洞?”
孔宇盛沉默了好一會,才雙目驚恐地說道:“我當然認識這血洞,其實它並不是什麼血洞,而是一種名為‘詛咒之洞’的邪物。”
“詛咒之洞?”我臉上的愕然更盛了。
孔宇盛點了點頭後,便一臉沉思地解釋道:“所謂詛咒之洞與奪命追魂斧一樣,都是出自那個人之手,對了,你之前說過你的胸膛之處竟出現五張人臉?”
“沒錯,那五張人臉之前的確纏在我胸膛之處,而且還在大口地啃咬胸膛血肉,可轉眼之間,我的胸膛恢復原樣,那五張人臉也不見了。”我一邊痛苦地捂住血洞,一邊嘶啞地回道。
孔宇盛聽見我這句話後,臉上的皺紋糾結在一起:“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那五張人臉的面貌嗎?”
我回憶了好一會,終於是緩緩張開嘴唇:“粗看它們時,只覺得它們血肉模糊,就像幾張從人體上撕扯下來的臉皮,但細看之下,我發現它們全都長著一隻又長又紅的鼻子,很是嚇人。”
“你確定它們全都長著一隻又長又紅的鼻子?”孔宇盛厲聲詢問,眉眼之間湧上一絲絲焦急之色。
見孔宇盛如此焦急地向我確認,我當即頜首:“那五張人臉剛才離我太近了,我肯定不會看錯,它們的確全都長著一隻又長又紅的鼻子,對了,剛才我與它們對抗之時,還依稀聽見它們聲稱那個人為主人。”
“它們還將那個人稱為主人?那就對了,那五張人臉應該就是那個人身邊的‘詛咒之臉’,唉,原來你是被‘詛咒之臉’纏上了,難怪身上會出現‘詛咒之洞’。”孔宇盛一陣唉聲嘆氣。
可我卻徹底懵了,根本不知這兩者究竟是何物,又有何種關聯:“孔宇盛,你在說什麼,我咋全都聽不懂?”
好在不出多時,孔宇盛便詳細地解釋了起來:“我這樣跟你說吧,所謂‘詛咒之臉’便是滿含怨氣的人臉,這種人臉一般取自活人臉孔,而且取臉過程十分血腥。”
“取自活人臉孔?”聽著聽著,我竟一時忘記了剜心之痛。
孔宇盛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才繼續說道:“沒錯,如先前所說,詛咒之臉一般取自活人臉孔,而且要在活人最幸福美滿的時候生生取下,這樣的人臉才算是真正的詛咒之臉。”
我怔了怔,一臉不解地追問道:“還要在活人最幸福美滿的時候取臉?不對吧,這樣的臉孔怎麼可能滿含怨氣?臉孔要滿含怨氣的話,不都是先得家破人亡命運多舛麼?”
孔宇盛笑了,笑得有些不屑一顧:“這你就不懂了吧,當一個活人在最幸福美滿的時候,被生生割去臉孔,他就會憎恨全世界,詛咒任何見過的人,一旦憎恨和詛咒全都寄託在那張臉上,那張臉便成為了詛咒之臉。”
“這也太殘忍了吧?誰會在別人最幸福美滿的時候,割去別人的臉孔?”聽完孔宇盛的解釋之後,我哀哀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