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不是我,你們放開我!”兩名嬤嬤夾著小殷洛就準備行刑,殷洛害怕掙扎,揣在懷裡的信件就此掉落在地。“等等,那東西撿過來本公主看看,莫不是別國來的奸細?”這邊的動靜並不小,聽到動靜的貴家夫人小姐們也都過來瞧個熱鬧。不一會兒,大院裡就沾滿了人。先前被撞的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靖公主殷詩柔,此時看著手裡精美的信件,不免好奇,此信封一看就價值不菲,豈是這小小乞丐能有的,莫非真被她抓到了他國奸細?如此的話,回去可要向父皇好好討討功。
想著就越發迫不及待拆開了手裡的信件當眾大聲讀出來:“李郎,剛開春,天氣一如冬天般陰冷,你可還好?百千夜盡,化青燈一座,倚門獨望過千年煙火。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錦書難託思君意,筆下付盡心中情......嘔,這什麼東西如此噁心!你小小年紀就是如此浪蕩在寺裡私會情人。可見生你之人是如何淫蕩的畜生。”旁邊眾人聽後都紛紛呈作嘔狀態,隨後又鬨堂大笑,如此不要臉之人少見,如此小小年紀便耐不住寂寞浪蕩不堪的更是稀有。
“何事如此喧譁,不知此次來是祈福還願的?”稍威嚴的聲音傳來,“參見太子妃!”眾人紛紛行禮,見不遠處身著藍色宮裝盡顯雍容華貴的女子在眾人相伴下緩緩走來,已是三個孩子母親的太子妃保養得極好,本就是大淵國第一美人加第一才女的她現在更顯得端莊美麗。
“皇嫂,詩柔在院內抓到一乞丐,小小年紀浪蕩不堪揣著信件去私會情郎,喏,就在那兒,信你看看,真不知道什麼樣的賤貨生出這種孽種來,真真傷風敗俗呢。”靖公主指指不遠處的殷洛,將信件遞給太子妃蘇雅,蘇雅草草掃了幾眼,怒喝道:“如此汙言穢語,簡直褻瀆佛祖,豈有此理,拖下去杖斃!”
“是!”
“阿彌陀福,娘娘不可,佛門淨地不可隨意殺生,娘娘三思。”隨太子妃一起前來的方丈看到信件便知不好,那是後山雲山庵師太給他的信件,讓人知道他可就無顏活於世了,他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慌張同時聽到要把那小尼姑拉出去杖斃,那可還得了,師太在信中提過此女的身份,那是皇長孫公主啊,國師欽定的洛神祭品,死不得啊!此刻,方丈也顧不了暴露否了。
“方丈放心,本宮斷不會汙了佛門淨地,本宮此次帶領各家夫人小姐前來就是替陛下祈福還願的,而,撞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褻瀆了佛祖,褻瀆了本宮等人虔誠之心,是萬萬不可饒恕的,本宮命令侍衛拖得遠遠的,不會汙了佛門淨地。還不快拖下去?”
“娘娘,萬萬不可,此女殺不得。”
“哦?為何殺不得?”
“此此女是後山的雲山庵尼姑,是國師欽定敬獻給洛神的祭品。”說完,方丈控制著忍不住顫抖的身軀,頭越發低。
轟,一聲響在眾人腦中炸開,太子妃最甚,國師欽定的祭品,大淵國只一人,那就是當今陛下長孫,太子長女,生母眼前的太子妃。
身世爆出,眾人眼皮底下,殷洛算是保住性命了,方丈向太子妃告退帶著兩名小僧架起殷洛就送往山下,此間,方丈書信一封讓兩名僧人架起殷洛連帶書信一起扔回尼姑庵去。
主持看了心上人書信,信中講述了今日寺裡發生的事並言日後莫要再以任何方式往來。頓時,氣極,怒極,痛極。拎起棍子往小殷洛身上招呼去,從早上到此時沒有吃過任何食物,殷洛本就營養不良瘦弱的身子,怎會經得起如此狂風暴雨的棍棒,片刻就出氣多進氣少了,“師傅,再打下去她可就死了,她遲早要死,師傅再等等,不可讓她死在這裡呀。”
“把她拖下去吧,看著她為師忍不住了結了這小賤人。”
“是”
當晚,小殷洛還是沒能熬過去,她這短短的一生太苦了,此刻竟是這般輕鬆,希望不要再有來世了,緩緩閉上了眼。
一刻鐘後,本緊閉著的雙眼又緩緩睜開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雙眼無盡的漆黑,彷彿如無盡旋渦,讓人甘願沉淪。
殷洛靜靜地聽著外面瓢潑雨聲,陣陣雷聲響起,閃電帶來房內片刻明亮。殷洛只覺一陣恍惚,她貌似借屍還魂了,這具身體也叫殷洛,前主人記憶就靜靜地躺在她腦海裡,殷洛沒有任何波動,畢竟,比起她來這小傢伙還是幸運多了。在二十一世紀,那種龐大、吃人不吐骨頭的古武家族中爬上至尊高位,沒有人知道她從小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師太幾棍子下來渾身上下都是裂骨般疼痛,好久沒感受到這撕心裂肺的疼痛了,殷洛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身上疼痛,此刻,她才覺得她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不是前世那般行屍走肉。
可是,好餓,不能這麼莫名其妙活過來又莫名其妙餓死吧?打算從頭練起內功療傷,隨後雙眼明亮看了看雙手,後內視丹田,稀奇,前世的內力竟然跟著來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眾人不知那個懦弱的可憐人因昨天那一封情書已斃命,卻迎來了一個不知道驚起多少風起雲湧的強大靈魂。就一夜之間,大淵國上下都在流傳皇長孫公主身在尼姑庵卻寂寞難耐,小小年紀跑往龍國寺給和尚送情書以解相思之渴。偏偏啊,撞上了攜眾夫人小姐在寺裡祈福的太子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