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疑惑的看著張松,“苗苗都失憶了,更指望不上。”
苗苗想起那天夜晚受辱的畫面後,更加抑鬱,她走在街上,很快便得知了胡朗被判刑的訊息,流言蜚語並沒了對胡朗產生不利,反倒是一邊倒的為他憤憤不平。
“胡律師真是倒黴,救了人還被定罪,以後誰還敢救人啊。”
“就是啊,聽說救的是他女朋友,叫苗苗的女孩兒,那女孩兒不但沒有感激胡朗律師,反而說自己沒被侵犯。”
“確實倒黴,就算過失致人死亡,那人該死,也不該定胡朗的罪啊!”
“紅顏禍水就是這麼來的,沒想到胡律師那麼理性的人也栽到了女人手裡。”
… …
苗苗聽見路人的言語,發瘋似的奔跑,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彷彿這樣自己才會好受一點,苗青和苗月一路追著苗苗跑。
苗苗跑到江邊,她內心依舊壓抑,沉悶,她看著滾滾的江水,有那麼一刻,她想跳下去,兩位姐姐嚇得不輕,趕緊拉住苗苗。
三姐妹抱成一團,苗苗眼淚像開閘的洪水,奔湧而出,有氣無力的問到,“誰能告訴我?我是死是活?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我是胡朗的女朋友,可我卻記不得?”
苗月跑得氣喘噓噓,苗青幫苗苗擦了擦眼淚,帶著哽咽說:“苗苗,你失憶了,我們一直瞞著你。”
苗苗情緒有些失控,輕輕推開兩位姐姐,帶著疑慮看著她們,“你們為什麼瞞著我。”
苗月急忙說到,“因為我們想保護你,不希望你記起那些悲傷的事情,忘記了,便等於沒有發生過。我們是在保護你。”
苗苗“呵呵”冷笑兩聲,後退兩步,癱軟的蹲下,望著渾濁的江水,“街上的流言蜚語都在指責我,說我害了胡朗,如今我如同過街老鼠,好在認識我的人不多,真可謂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自己擦了擦眼淚,又“呵呵”冷笑兩聲,“我失憶 了,這是多麼狗血的人生。”
張松想來想去,他聯絡到苗苗,希望苗苗能想起一點什麼,那樣胡朗才有救。可是,電話是苗月接到的。
苗月帶著幾分內疚,“我們感謝胡朗救過苗苗,可是苗苗失憶了,她幫不上忙,之前我們是不希望她記起那些事,現在我們尊重她自己,已經在給她進行治療,不知道治療要多長時間。”
張松有些不死心的對苗月說:“那,你們可否帶上苗苗去探望一下胡朗,這樣至少讓他不那麼難受,讓他精神振作一些。”
苗月沉默片刻,對張松說到:“苗苗就不用去了,我代替苗苗去見見胡朗吧!”
張松有些無奈,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同意了苗月。二人來帶胡朗被關押的獄裡。
胡朗看上去非常憔悴,精神萎靡不振,目光空洞。
苗月自我介紹到,“我是苗苗的姐姐苗月,今日前來想替苗苗對你說聲謝謝。”
胡朗面無表情,終於開口到,“她若真心想要謝我,為何不自己來?”
苗月一字一句的說:“她失憶了,那天晚上出事後,醒來便失憶了,她不記得你們戀愛的事情,也不得那晚的事情。”
胡朗忽然抬起頭,盯著苗月,眼神終於有了一些生命的氣息,十幾秒後,他又垂下頭,喃喃的說到,“她若真不記得我們戀愛的事情,那天短息裡為何會向我提出分手?”
苗月想到自己那天用苗苗的手機,同胡朗的對話,她猶豫半晌,想著要不要告訴胡朗真像,最後,她咬咬牙,對胡朗說:“是我用苗苗的手機同你對話的,我不希望你們走到一起,我們已經給苗苗介紹了物件,對你,我們表示感謝,但是,我們不同意你和苗苗繼續交往。”
胡朗突然勃然大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憑什麼這麼做?”
苗月起身,氣憤的說到,“就憑我是她姐姐。”
“你是她姐姐,但是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苗苗是獨立的自然人,她有權決定自己要同誰在一起。你侵犯了她的權利。”
苗月聽完胡朗的言詞,更加氣憤,心想:自己的決定果然正確,倘若苗苗同他在一起,他動不動什麼權利,什麼法律的,簡直是目中無人。
苗月斜著眼睛,上下瞥了一眼胡朗,冷冷地說:“此刻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定,絕對不能讓苗苗同你在一起。苗苗單純,我是她姐姐,有責任、有權利保護我的妹妹。”
胡朗“呵呵”冷笑道,“苗苗那麼明事理的女孩子,居然有你這麼蠻橫的姐姐,總算明白,曾經她向我提起自己的姐姐,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總是覺得這輩子欠了姐姐的債,一個勁兒的告訴我,愛她就要先愛自己的姐姐。多麼單純、善良的苗苗啊!”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這個姐姐在她心中的位置,你肯定知道,我說的話,她是會聽的,那你和她就好聚好散,以後再也不要去招惹苗苗了。”
胡朗想到了苗苗曾經同自己聊天的場景,他冷靜了許多,放低了聲音,“苗苗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很好,你不必操心,何況她有我和她二姐,還有現在的物件照顧著,如今你已經淪為階下囚,還是想想你自己的未來吧!”
胡朗抬眼看著苗月許久,“她現在失憶了,你們應該幫她康復,而不是給她介紹物件,倘若某天她好了,發現一切都變成了你們的安排,而不是她想要的,她會怨你們的。”
苗月聳聳肩,故作輕鬆的攤開手,“我是她最愛的姐姐,她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不會害她,她也不會怨恨我,我相信她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胡朗這幾天一直處於麻木的狀態,此刻他漸漸恢復過來,他感到一陣一陣的心痛,又感到一絲一絲的欣慰,他自言自語道,“苗苗失憶了,原來如此,要同自己分手的那些話,都不是她說的,對自己那些疏遠的客套,都不是發自她內心的,她依舊是她,她只是失憶了,我得趕緊出去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