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兒像你的王妃了。你沒能做成我的王妃，我反倒成了你的王妃，這算不算報應。”

“不是報應，是命中註定的。”宮霓壞笑了一下。

兩個人飛了很久，宮霓給嘉懿講了很多關於她自己、四海、三界的故事，那些萬年的恩恩怨怨、那些無法解開的糾糾葛葛。宮霓告訴嘉懿，神的世界有更加嚴格的規則，更加森嚴的等級，所以每個神都不快樂。

“這個人……”嘉懿看了一眼身後的光球。

宮霓也看向光球“雖然現在還不敢肯定是不是那個人，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冥王一定會非常高興。自我認識阿茶以來她總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動都不動就把周圍弄得很冷。但是每一次在冥殿的屋頂，她看向九天的眼神卻溫柔的像是海上的月光一樣。”

“冥王？”嘉懿心中出現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形象，但又很快消失閃過一個好看的姐姐的形象，就彷彿他見過冥王一樣。

宮霓點頭“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可能是九天還和人間相連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他也是創世之神掌管土地裡長出的一切。你不要看現在上面那位又死板又刻薄，阿茶的神將土地裡開出的所有花都送給了她，也就是說你在凡間看到的每一朵花都是屬於冥王的。”

“冥王！”嘉懿再次感嘆。

“想不到吧，那些五顏六色開在最溫暖季節的花竟然是屬於陰間那位提起來就讓人膽寒的冥王……可是這人被那位神逼著來了歸墟，便沒能回去。漫山遍野的花阿茶只帶走了一種長在陰暗潮溼之地的彼岸花，讓那種花長久的開在忘川，承載死去人的記憶。同時也日日夜夜地寄託阿茶的思念。”宮霓想著冥王獨坐在冥殿的屋頂，抬頭看著九天的樣子。

“你恨他嗎？”

“我愛阿茶，我也相信她的神不會是出手殺了我母親的人。”宮霓溫柔地看著嘉懿。

“可是初伯……”

“我會好好和他說的……但如果……”宮霓語氣一沉“這人不是瀾禾，我就會親手讓他灰飛煙沒……”

“我還以為你們倆已經東海了呢，怎麼去了怎麼久？”初伯看到他們回來，騎著一直陸衍飛過來。

他一落地便看到了宮霓身旁那個光球，臉上的笑意消失眉頭微微一皺。

“初伯，你應該在地底見過他吧？”宮霓問道。

初伯點頭。

“你卻沒有殺他，是為什麼？”宮霓走上前。

初伯嘆了口氣“因為他……”

初伯說，當年來的五個人中只有兩個是真心來搶東西的，剩下的三個人雖然也動了手但他能感覺到，他們並沒有用全力。

“那三個人雖然沒有用力，但卻一直在與我纏鬥，也就是因為這樣你母親才會被那兩人傷到。當我擺脫他們的糾纏去救你的時候，一人被我直接打死灰飛煙沒在眼前，我也是完全有能力送另一個灰飛煙沒的，但是就是因為這個人他為那個人擋了我神力……你才被搶走的。”初伯回頭看了一眼光球“事後我就去墟淵底看了，他奄奄一息對我說對不起。他說九天不能沒有神，三界不能沒有神，他只能這麼做。”

“您就放了他？”宮霓追問。

“我無法救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就告訴他墟淵中有條通向外面的裂縫，就看他有沒有本事自己出去了。但現在看來他沒能出去，但是卻用這種辦法熬到了你出現。”初伯搖頭“都是命，他終究是要留著這條命，親自向你道歉。”

宮霓走上前拉住初伯的手“我帶他上來只是因為在外面時有個人一直在幫我，而他也許是那個人的愛人。為了那個人我希望恩怨相抵。但如果他不是那個人，我會親手了結他。不管他是否真心有沒有動手，對於我除了阿茶都沒有原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