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沉重,仿若無數座大山壓下,欲將唐柏碾壓成肉泥。
唐柏每移動一步,都變得十分的堅難,他咬了咬牙,忍不住修行起那皮捲上的煉穴之法。
如果說錘鍊身體的筋骨皮肉是《巫體大法》的基礎,那麼煉穴便是《巫體大法》的第二層境界。
唐柏將秘法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他發現在此地的規則之下,他對《巫體大法》的理解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他無需去理解,心中偏明瞭修行中的利弊,他彷彿看到一條脈絡在執行,蘊含著一種模糊的規則氣息。
這種規則不是法,不是術,彷彿是一條路,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道路。
唐柏心裡隱約有種錯覺,彷彿他只要修練,在此種規則下,任何功法都能修行圓滿。
這是修行的障。
佛家稱之為魔。
但唐柏心中平靜無波,《九陽經》的一陽之念雖還未修行大成,達不到’一陽醒心,人不自迷’的境界;但這段時間,他若修經文,勤拂心靈塵埃,識得本心;識海又有至陽之念,故不被外障所迷。。
唐柏心中空靈,按照秘法,執行真元,而後他就感覺丹田的真元源著足少陰腎經,直朝腳底的湧泉穴流去。
真元聚於腳底,腳心在微微發熱,淡淡的暖洋洋的,在腳底打轉。
這種感覺很奇妙,如同在開啟一口泉眼,有些灼熱的液體要從腳底湧出。
唐柏凝神朝腳底‘看’去,他’看’到丹田之中,有一條真元的執行路線,直通腳心掌前三分之一的中點,如同一條溝渠,真元湧入足下,不斷的往外衝擊。
隨著身上的壓力增加,唐柏體內的真元對湧泉穴位的衝擊的力度也越來越強,彷彿要推開一扇門,崩開一道堤壩。
唐柏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三步,在他身前的正好是晁田。
此時,晁田的肌肉緊緊的繃在一起,面板上乏著發亮的油光,脖子處的青筋高高的鼓起,彷彿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毛髮都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但他的眉頭深深皺起,嘴裡如同野獸般在嘶吼。
空間的重力壓在他的身上,已經到了他承受的極限。
與此同時,唐柏還發現晁田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佛韻,像一個淡淡的金色光圈,將晁田包裹其中。
唐柏不由一楞,他實在沒有想到,晁田竟然是一個佛修。
晁田感覺有人在看他,他迴轉頭來,看到了唐柏,不由一愣,而後不可置信地道:“竟然是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唐柏裂嘴笑道:“走進來的。”
晁田又問道:“怎麼走進來的?”
這本身就是一句廢話,會讓人懷疑問話者的智商。
晁田並不是傻瓜,他也不說廢話,因為他走進這座光明城時,不知遇到了多少危險;城中主幹道上,那些像劍一樣的草,宛如一座巨大的劍陣,任何人闖入其中,都會被草中散發的劍氣切割成支離破碎;還有那黑色的藤蔓,已經有了自主的意識,一時被其纏住,瞬間就能將人吸成人幹;還有詭異的花,汙黑的水。。。與他同來的五個人,無一不是死在城中那些詭異的植被中,要不是他還些保命的手段,只怕也成了那些植被的養份。
晁田是真搞不明白,唐柏修為極低,是怎麼在陰靈山脈活了下來的?還能絲毫無損的透過光明城的眾多的險地,找到這片機緣之地。
唐柏哪裡知道,須臾之間,晃田想了這麼多問題。
此時,他沒有時間也沒興趣跟晁田解釋,空氣的重力成倍的增加,就算他修行了《巫體大法》,一時之間也難承受下來,他想也沒想道:“用腳走進來的。”
晁田聞言,半響無語,雙眼微微一轉,也不知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