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春去秋來,不知不覺中,楊天行已經和白眉老人一起,在後山度過了半年的時光。
半年以來,白眉老人不曾傳授楊天行半點本領,甚至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沒有告訴楊天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楊天行每日砍樹,劈柴,種田,煮藥,打獵,抗鼎,似乎有意考驗著楊天行什麼。
值得一說的是,經過半年的刻苦修行,楊天行已經能夠由最初的抗鼎繞山十圈,變成如今的繞山五十圈。
小山周圍,由於他每日不斷的踩踏,已經踩出了一條平整的小路。
楊天行的武道修為,也水到渠成一般,由後天後期極致變成了後天巔峰極致。
他體內白色的後天真氣,也已經出現了絲絲乳白色的象徵。
而乳白色真氣,正是先天武者獨有的體現。
只是由於白眉老人的口味越來越刁,後山中的動物卻是倒了大黴,幾乎被楊天行禍害了一個遍。
尤其是後山中的野豬家族,更是視楊天行為嗜血惡魔一般。
由於每日不斷的肉食滋養,半年來楊天行的個頭竄了一大截,他的身體也變得更加強壯起來。
這一日上午,楊天行砍柴完畢正欲歇息片刻,白眉老人走到楊天行的身邊,他一改往日的嚴厲,聲音和藹地對楊天行說道:“天行,一晃你來此已有半年了,咱爺孫倆還沒有好好地說說話,此刻咱倆就坐下好好地談一談。”
楊天行聞言神情立刻一怔,只因往日以來,老人總是口稱他自己為老子,口呼楊天行為傻小子,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稱呼兩人為爺孫。
楊天行臉上燦爛一笑,挪身坐在了老人的身邊,這種溫暖的感覺,他之前只在餘元身上感受到過。
“天行,能把你背後的佩劍解下來予我一看嗎?”老人說話天馬行空,首先開口竟說出這麼一句話。
“當然可以!”楊天行當即將滴血劍從背後解下,恭敬遞到了老人的手中。
老人將滴血劍抽出,用他那佈滿皺紋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滴血劍的劍身,動作溫柔就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同時他的雙眼之中還瀰漫著一股哀傷的情緒。
“天行,能告訴我,這把劍是怎麼到你手上的嗎?”老人眼中充滿懷緬之色,又開口向楊天行問道。
老人本想聽楊天行說說自己的過往,但楊天行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嚇了他一大跳。
只見楊天行起身走到老人身前,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恭恭敬敬朝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同時開口說道:“天行拜見師祖父,天行給師祖父問安了。”
老人似乎早已猜測到了什麼,但又似乎猜測不全,略帶狐疑地開口問道:“天行,你應該叫我師祖才對,為何叫我師祖父呢,難道你不是餘元的弟子嗎?”
“是的,天行是餘元爺爺的弟子,但同時也是餘元爺爺的孩子,天行從小就是餘元爺爺照看長大的。”
“餘元爺爺對天行來說,如師,亦如父,所以天行稱呼您一聲師祖父是應該的。”
“好好好,孩子你快起來。”老人聽聞楊天行此言,一連說出三個好字,臉上眼中滿是欣慰的深色。
“天行你很聰明,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我正是餘元和白行雲的師傅,老頭子我姓任,雙名二字逍遙。”
“天行,你快快告訴我,我那徒兒餘元,現在究竟身在何方?”任逍遙一把抓住楊天行的手,滿臉激動地問道。
餘元是他最得意的大徒弟,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餘元了。他已經時日無多,卻還是在等待,在等待餘元回來見他,為他送終的那一天。
“嗚嗚,師祖父,餘元爺爺他在半年之前,就已經,已經去了。”楊天行雙目流淚聲音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