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落地窗清清亮亮的灑在沙發上眯著眼的少女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沙發上的女孩已經悄悄的睜開了眼,但略一聽到動靜之後卻又立即合上了眼睛。
這是蕭湘從溫家公寓搬出來後第一次夜不歸宿的又留在了溫家公寓,並且還是喝醉酒的情況下,她有點心慌,畢竟她跟溫家這兩個姐妹相處了十幾年期間從來都是安靜聽話的乖乖女,她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的狀態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不過她想著以溫家兩姐妹的性格,別看他們看起來總是一副好脾氣好講話的樣子,其實內心的執拗也只有自己這個從小跟他們玩到大的發小知道吧。
人都是這個樣子,逐漸的長大,逐漸的開始豐盈自己外在的皮囊,逐漸的可是從結伴而行脫離成為獨行俠,逐漸的開始隱藏自己內心的世界,從開始的稜角盡展到後來的溫潤堅強,是堅強。但這並不代表說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就丟掉了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稜角,只不過是我們在不斷的成長過程當中學會了如何與自己相處,如何與他人相處而已。
蕭湘伸手去兜裡摸了下手機,驚覺並沒有在自己身上,偷偷睜開了一隻眼想要探查身邊究竟有沒有危險人物出沒。卻不曾想,目光只是漏了一個小縫隙而已,就撞進了一雙陌生卻帶著打量的目光裡。
“早啊~“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也就失去了繼續裝下去的意義。
“早。”不帶絲毫的拖泥帶水,聲音利落又幹脆,但又不顯得生硬和冰冷,司涵喝盡了杯中的水,也沒有預想中的自我介紹,說罷就起身出了院子。
蕭湘心道這人怎麼這個樣子呢,第一次見面也沒有自我介紹。
蕭湘起身疊好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有些嫌棄的又踹了一腳被子,但是又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才是這股子酒氣的罪惡來源。只是餘光一瞥,發現自己的手機十分聽話且規矩的放在茶几上,蕭湘心道壞了,這溫家兄妹兩個肯定又把能夠了解的事情已經瞭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好朋友大概就是這樣吧,因為足夠的瞭解和尊重以及信任,所以一個能夠有另外一個的開機密碼,一個能夠放心的把開機密碼告訴另外一個。當然,這樣的信任也不是在所有的關係中都能夠存在,但如果能夠有一個或者兩個人享有這樣的特權和待遇,也確實是這一場生活裡的幸事。
正當蕭湘覺得自己可以憑著對溫家公寓的熟悉偷偷的溜出來的時候,拎起外套和手機已經穿上了鞋子的時候,樓梯口那張本就很安靜的門突然一聲響,蕭湘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層冷汗,扔下正準備穿的鞋子,麻溜的踩上了拖鞋飛奔到沙發上坐好,只是腳上兩隻顏色不一樣的拖鞋卻暴露了一切,只不過當事人太過於緊張而忽略了這一切的細節。
門外拎著早餐回來的溫言和溫婉,看著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的蕭湘,再看了看門口兩隻顏色不一樣的拖鞋放飛自我的擺放著,一雙粉色的帆布鞋像是被蹂躪了一樣橫七咧八的混在拖鞋當中,兩個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隨決定不拆穿正襟危坐在沙發上故作鎮定的少女。
“蕭蕭,買了早餐,豆漿和牛奶燕麥粥,都是你喜歡喝的。”溫言說罷把早餐放到了蕭湘面前的茶几上,但刻意的忽略了女孩額頭上的汗和腳下顏色不一樣的鞋,但還是微微的抿了抿嘴角,轉過身走向了那個站在院子裡的公子哥。
“蕭蕭,昨天三爺打電話過來我接到了,我跟三爺說你在我們家,三爺沒多問,只是讓你週末回家一趟。”溫婉說的平淡,但是語氣裡卻滿是幸災樂禍。
“啊,”此時蕭湘的腦子要炸掉了,長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明明是這麼可愛的人,卻覺得她背後的惡魔的翅膀在朝她無聲的叫囂著。
“溫婉!!”說罷一個白眼甩過去,繼續道:“我覺得我今天適合死一死。”此時的蕭湘就像是一直被自己氣的鼓鼓的氣球突然被人放了氣,蔫了!
“你不是一直都挺能耐的麼,怎麼了,還有你怕的時候?”溫婉笑著斜睨著蕭湘道。
“姐,我錯了,我不就是喝了一次酒,喝的有點多麼…“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也越來越不足。
“這還是喝的一點?你的一點可真的是一點點的點啊。”
溫婉看著眼前前一秒還張牙舞爪準備要幹一番大事業的蕭湘,下一秒卻慫的像只貓一樣溫順。
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著怎麼跟三爺解釋,放心,你喝酒的事我沒有跟三爺說,你以為我說了你還能好好的躺著我們家的沙發上吃著我哥跑到老宅附近買的早餐麼?!”
蕭湘聽罷只覺得眼前一亮,略略的鬆了一口氣,斜倚著癱在沙發上,心道還算這妹砸有良心,沒有把她喝酒的事告訴三爺,要是告訴三爺那不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