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啊…我覺得效果還是不錯的，有人一夜白了頭徹底的清空了自己，有人依舊執迷不悟渾渾噩噩，也有人終於承受不了生活的壓力提前結束生命的。”蕭三說的一臉無所謂。

“我們只是接單子，調香而已，告訴他們使用方法和使用的注意事項，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做不了，況且，我們也不能做，一旦我們違背了規則，麻煩便會一個接一個來…”蕭三想到了什麼，轉手開啟了桌子上的盒子。

“為什麼不能夠改變？”蕭蕭斜睨著蕭三。

“因為生活就是一張網，在這張網上，任憑一個網點的波動都會帶動其他點的波動，整個社會運作了千萬年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就是因為生活自身本就有自己的平衡，這就像是連鎖效應，所以你改變一個點之後，其他的點同樣會相應的隨著改變，為了保證平衡，所以我們制香師從來都只負責調香，剩下的事我們一概不插手。”蕭三解釋到此的時候眸底劃過一絲自嘲。

“那要是改了呢？”蕭蕭不死心的問道。

“輕則被流放，重則丟掉性命。”

“這世上，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有的只是代價和利益。我們誰都代替不了誰，每個人的路終究要自己走，制香師透過調香進而滿足人心底的慾望，可我們也只能夠滿足已經被得知的慾望本身，至於是走進去還是跳出來，我們左右不了人性，也修補不了人心，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蕭三將盒子放到了蕭蕭手邊的桌子上。

“嗯，那為什麼我先前問你是做什麼的時候，你從來都不肯告訴我，但是現在卻偏偏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呢？”蕭蕭把很早之前就積存在自己心底的問題說了出去。

“因為…大概因為你談了場戀愛吧。”蕭三有點失落道。

“這跟談戀愛又有什麼關係？”蕭蕭坐在書房一角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少女的心事就這麼被說出來，本就恢復的不怎麼爽利的情緒突然間就湧上了心頭。

“制香師的首要的條件啊，就是自己要經歷過一場完整的感情程序，因為只有自己經歷了之後，才有可能看得到，分辨的清楚，這就像是調酒師必須要熟悉每種酒的口感和特點一般，而愛情這種感情恰又是時間最為複雜卻也最為簡單的情緒，在這其中的酸甜苦辣都表現的十分明顯，從開始相處到最後的結束，其中的情緒的紛雜是別種感情所比不了的，所以，這個時機教會你學調香是最為合適的機會。”蕭三隱去了另外一個因素沒講，但他告訴蕭蕭的這些，也確實是制香師必須要具備的條件之一。

“那你先前為什麼要隱瞞你的身份，我問了你好幾次，你都沒告訴我你是幹嘛的。”蕭蕭面對應該接受的事實除了接受沒有其他的法子，雖然接受不接受都要接受，但是發個牢騷總還是可以的吧，索性趁著此次蕭三的耐心解答，把先前積壓在心裡的疑問統統問出來罷，只是蕭蕭沒意識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還是露出了些少女的委屈。

“我經常出差，也經常不在你身邊，從出生起，你的能力就已經被封印起來了，他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平凡簡單的長大，所以我覺得給你一個完整的正常人的童年也未嘗不好，但是沒想到的是你太聰明瞭，即便我不說，你可能多少也猜到了什麼。”蕭三看著蕭蕭，目光裡含著打量。

“那你知道我猜到了什麼怎麼還是一點都不告訴我呢，還一直可勁的敷衍我呢？”少女換了個姿勢，趴在了桌子上，把玩著蕭三遞過來的盒子。

“因為你不一樣，那個時候你還太小，如果讓別人注意到你的不一般，你可能活不過三歲。”蕭三語氣中滿是無奈，看著女孩明亮清澈的目光，心道他的女孩終於長大了啊。

“好吧。”女孩回答的悶悶，其實她還想要問自己的爸媽為什麼沒有陪在她身邊，可她猶豫了很久，終是沒有跟蕭三透漏一句關於自己對父母的事情。

蕭三留心到蕭蕭的幾次欲言又止，他其實也害怕蕭蕭問到她爸媽的事情，以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跟她解釋，或者書他沒有做過父母，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樣的解釋才能夠讓少女心裡舒服一些。

蕭蕭丟開手邊的盒子，抱起腳邊的三隻，斜斜的靠在靠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貓耳朵，由於少女的手靈巧的撫弄，三隻也極其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父母對於蕭蕭而言其實還不如眼前的貓來的實在和親近，從來沒人跟他提過自己的父母，自己也從來沒問過自己的父母，從前她不問的時候是因為她並不知道父母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後來等到她知道什麼是父母之後，她腦子裡從來就沒有關於雙方的記憶，所以問，又能有什麼意義呢？所以，她選擇了，不問。

兩人達成了這般默契，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反正左右不過就這麼一場生活，較真怎樣，隨意怎樣，最後的結果不都一個樣麼，蕭蕭心裡如是想。

“你給我這個盒子有什麼用麼？”蕭蕭已經把玩了半天都沒整明白這個盒子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是拿在手裡的觸感很細膩，彷彿自己的內心深處要有什麼衝破而出了。

蕭三起身拉著蕭蕭的手，隨手掐了一個符咒引到了蕭蕭手裡，而後再將盒子放到了蕭蕭手上，只見一柄小劍和一朵小花相交叉而成的浮繪從盒子內部升起之後瞬間沒入了蕭蕭的耳後，蕭蕭怔愣間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耳後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著自己。

“好了，封印解除了。”蕭三看著女孩的解除封印後的女孩的氣質微微的有些許不一樣了。

蕭蕭的注意力還自顧的集中在耳朵後的對於自身發生的變化，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出來，可突然一陣疲乏感撲面而來，本來有些清醒的意識隨著此時的異況而逐漸便得模糊…

對於自身發生的變化，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出來，可突然一陣疲乏感撲面而來，本來有些清醒的意識隨著此時的異況而逐漸便得模糊…

“蕭蕭~，蕭蕭~”眼前蕭三的聲音和影子同時擁有了好幾個分身。

而此時回了司家老宅的司涵，正準備關燈休息，忽然一個激靈，眸色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