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謹言不抽菸,可他腳下有一地的菸頭,凌亂地又不容人忽視的。
“沒上學校?”
雲覓抱著電腦包,客套客氣了一句,原本垂著頭的薄謹言仰頭時眼眶都是紅的,裡面佈滿了血絲。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我要走了,不送送我?”
雲覓挑了挑眉。
“送。”
薄謹言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眉眼帶了些疏離。
薄謹言看著她手中的東西,欲言又止:“就帶這些?”
“嗯,我覺得沒什麼好帶的。”
雲覓全然不知道這句話踩了雷點,眼見著薄謹言腳步一頓,他手指蜷了蜷,悵然道:“是啊。沒什麼。”
那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薄謹言跟她一同佈置的,那些她之前零零散散說是特別喜歡的物件,薄謹言還想過她能有些留戀,會帶走一些。
沒想到,她說,沒什麼好帶的。
這話就是想在跟他講,他也沒什麼。
薄謹言的脖子裡血管激烈地跳動著,他望著雲覓依舊是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
人在委屈的時候,真的聽不得別人問候。
原本還能強撐著走下樓的薄謹言瞬間覺得力氣就被抽空了,他頹然地垂著手站在一邊兒,轉頭問道:“雲姐,今早上從你房間走出來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嗯?”
雲覓怔了一下,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被薄謹言撞見。
“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人也沒見過。”薄謹言垂著眸子,聲音都開始顫抖。
原來他們之間從未親近過。
那個男人他沒看太清楚,畢竟捂得過於嚴實,只是從他倨傲的神態以及優越的語氣可以判斷出不同凡響。
他今早上圈佔領地的模樣實在令人自卑。
靠在門框邊兒,儼然一副家裡男主人的樣子,用不屑的目光打量著他,將他那點兒卑劣的心思踩在腳底。
他說什麼來著。
“來找你‘姐姐’啊,不好意思,她還睡著呢。昨晚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