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一鳴轉過身,背朝這些達官顯貴時,這些達官顯貴都做好了被虐的心理準備,因為他們都覺得,週一鳴如此大張旗鼓的在他們面前長篇大論,肯定是想炫耀一下昨天晚上的戰果,沒準接下來,他就要講述昨天晚上在花魁姑娘臥房裡所發生的美妙事件了。
因為心裡有了這個猜測,這些達官顯貴臉上露出的表情,比死了父親都難看,畢竟他們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對他們絕情而又冷漠,在與花魁姑娘相處的時候,花魁姑娘始終沒有給過他們好臉色,但他們無怨無悔,甚至心裡充滿了憧憬,因為只要花魁姑娘沒有被其他人搶走,那就證明他們還有機會。
只是昨天晚上週一鳴把這一切全毀了,而且這小子不但殘忍的毀掉了一切,還要把毀掉的過程講給他們聽,這著實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
正當他們打算經受心靈的摧殘時,卻突然聽到週一鳴說,他昨天晚上,並沒有領略花魁姑娘的美麗,這就有兩種可能,一是週一鳴根本掏不出錢來消費,所以被花滿樓的老闆打發走了。
第二種可能就是花魁姑娘最後時刻改變主意了,她看透了週一鳴的本質,所以把他趕了出去。
不論是這兩種結果的哪一種,都足以讓這些達官顯貴們歡欣鼓舞了,只要花花姑娘還是完璧之身,他們就還有機會採摘那世間最美妙的東西,他們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有那份自信與毅力,最終能夠打動花魁姑娘。
達官顯貴們雖然心裡都樂開了花,但仍然保持著足夠的冷靜,他們心裡明白,週一鳴在最後時刻痛失花魁姑娘的芳心,肯定心裡已經氣急敗壞了,如果他們再表現出幸災樂禍的一面,沒準這小子受不了刺激,會在現場大開殺戒,那他們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週一鳴與他們的身價和地位比起來,簡直像一顆灰塵一樣,微不足道。
鄧通與其他衙役們,直到此刻才明白週一鳴的用意,這些人忍住笑意,一句話都沒說,極力配合著週一鳴的表演。
說完那番話之後,週一鳴長嘆一聲,表現出一副極為落寞的樣子,好像是對昨晚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一樣。
見週一鳴這副倒黴的樣子,那些達官顯貴們心裡一個勁兒的幸災樂禍,覺得週一鳴是活該,想得到花魁姑娘的愛,你也不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也配。
心裡高興歸高興,但他們表面上都表現出一副高風亮節,十分關心週一鳴的樣子,甚至有幾個人還開口裝模作樣的說道:
“這位周大人,不應該呀?昨天晚上你和花魁姑娘不是好好的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你們兩個之間起了誤會?”
“周大人,凡事要想開,只要你的心沒變,拿出足夠的誠意,相信花魁姑娘會有回心轉意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們依然可以恩愛如初。”
“大家說的有理,周大人,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我去花魁姑娘面前,替你說說情?”
這幾個說話的人,都以為自己口才了得,演技高超,以為這一番勸說之後,週一鳴會拿他們當自己人,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把週一鳴玩弄於鼓掌之中,收拾他跟玩兒一樣。
鄧通與衙役們見到這些跳樑小醜的樣子,全都忍不住想笑,不過一想到週一鳴可能會發火,他們又強行控制住這種想笑的衝動。
週一鳴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在不知不覺之中,給這些達官顯貴一個驚喜,而且是終身難忘的驚喜。
他不慌不忙,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表現出十分感動的樣子:“多謝諸位的關心,在下實在是無以為報,不過即使是你們這麼好心,想要幫助我,我看我今生與花魁也是有緣無份了。”
聽到週一鳴說出這麼悲觀的話,達官顯貴們心裡更加得意,他們始終認為週一鳴這種小角色,根本就不配來這種高消費的場所,即使打腫臉充胖子,把積蓄全都掏出來,來這裡消費,他也不配給花魁姑娘提鞋。
如今不用他們出手打壓,週一鳴自己便對花魁姑娘死了心,這無疑讓這些達官顯貴省去了許多麻煩,畢竟週一鳴現在是一個捕頭,如果他鐵了心要糾纏花魁姑娘的話,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他們身後雖然都有背景,本身在朝廷裡也有官職在身,可是來這種場所,他們絕對不能動用自己的背景和官位,來打壓別人,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周大人,你又何必如此灰心呢?”達官顯貴裡的瘦高個,之前吃過週一鳴的虧,心中一直對他非常記恨,此時見他如此倒黴,心情又低落到了極點,瘦高個兒趁機站出來,想說幾句風涼話,一來打擊一下週一鳴,二來可以出出風頭。
“花魁姑娘絕對不是那樣絕情的人,她既然對你表示過愛慕之情,表示你還有機會。
就算是花魁姑娘對你徹底死心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不然你尋了短劍,花魁姑娘也會於心不忍,到時候也會影響我們這些人親近花魁姑娘。”
眾人一聽這話,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紛紛附和。
“這位兄臺說的是。”
“就算是自己想死,最好也不要讓花魁姑娘知道。”
“沒錯,他得不到花魁姑娘,但也不要堵咱們的路才好。”
鄧通與其他衙役們看到此情此景,心裡全都樂開了花,同時一個勁的咒罵這些有眼無珠的達官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