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仲卿馬上就要去北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根本沒有熟悉的人,又有誰敢質疑蘇俊的真實身份?
只要自己在北疆紮下了根,手中握有兵權,那蘇俊就是真正的安寧世子,蘇俊就徹底變成了蘇仲卿。
想到這裡,蘇俊猛的站起了身,冷冷的說道:
“你們兩個把他身上的衣服,鞋襪都給我扒下來,注意別損壞了”
“然後把屍體一把火焚燒掉!”
蘇俊一言不發的看著高威和兩名青衣賊按照他的吩咐做好了一切,帶著從蘇仲卿身上扒下來的衣物,翻身上馬,直奔峽關賓士而去。
雖然才到這個世界幾個月,蘇俊卻感覺好像已經在這裡苦苦掙扎了好些年,看似風光無限,屢戰屢勝。
但是隻有蘇俊自己最清楚作為最低賤的山賊,就像是糞坑裡的蛆蟲,垃圾中的蟑螂,別說出人頭地,就連合法的生活在陽光下都是一種奢望!
所有人都清楚一個世子的身份對他和青衣賊意味著什麼?那代表著從不入流到一等,那代表著特權,那代表著只要有機會登高一呼,就會有人響應,那代表著一個至高的起點。
身份就像是一個跳板,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隻要想在這個世界裡出人頭地,就永遠都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成為你,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沒做完的事,我替你做。”
“今日蘇仲卿慘死在永安的真相,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手刃真兇,為你報仇,算是我用你身份的等價交換吧”。
“蘇爺,你先回峽關,我們還要在打探一番”
高威對著蘇俊的背影大聲喊道,然後和另外兩名青衣賊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蘇俊騎在大馬上,奔著峽關方向飛馳而過,他心裡明白,從明天他穿上錦衣華服的那一刻起,他便沒有了回頭的機會,從此以後,青衣賊的大頭領蘇俊就已經不存在了,在所有人面前,他都將只是蘇仲卿,是安寧國的二世子蘇仲卿。
傍晚時分,高威及其狼狽的返回了峽關,渾身上下遍佈血汙,左臂上有一處刀傷,殷紅的鮮血順著臂膀往下流淌,已經把青色的短衫染的血紅一片。
“我和兩個兄弟外出打探情報,遭遇到小股官軍的襲擊,他們二人為了掩護我,不幸遇害了”
蘇俊如鷹眼般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顴骨高凸,眼眶深凹的高威,半天不說一句話,最後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爺如果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是我沒照顧好他們,高威願意受罰”。
話音剛落,高威拔出腰間的短匕,對著自己左臂的傷口處,狠狠的又是一刀,已經被黎九兒止住的鮮血,瞬間又如泉湧般,噴射而出。
高威如同失去連線的木偶人一般,緩緩的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