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同一陣旋風捲過去的邰黨郡兵,騰爾麥亞駭然不已,自己原先還認為藍田蠻部精銳可堪一戰,僅比狼帥的狼騎兵,大蠻王的鐵鷹護衛略差,但今天看到邰黨郡兵的強勢,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上萬人的部隊被這區區數千人輕而易舉地便破營而出,猛地想起蒼狼的話,冷汗不由又冒了出來。
“集合隊伍,追擊,攔截,全軍攔截”
騰爾麥亞用力的大聲嘶吼著說道。
“酋長大人,您就為藍田蠻部留一點種子吧,您忘了老酋長是是怎麼死的嗎?”
一名藍田蠻部將領低聲在他耳邊道。
騰爾麥亞楞了楞,突地哎呀一聲慘叫,從馬上倒載下來,倒讓身邊的人大吃一驚,趕緊跳下馬,將他扶起,躺在部將懷裡的騰爾麥亞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低聲道:
“告訴狼帥,我傷重,剛剛攔截對手用力過猛,又昏過去了。”
藍田蠻部的部將會意地點點頭,大叫起來:
“來人啊,來人啊,酋長大人用力過猛,又暈倒了”
天光破曉,蘇俊縱馬在北蠻上疾馳,身後三千精銳騎兵損失不大,比起狼騎兵,藍田蠻部士兵無論是在戰鬥意志還是戰鬥技巧,都不可同日而語,他率領著這三千餘人,沒費多大力氣便衝了出來,直奔安戶,而在他的身後,蒼狼率領的追兵距離他也不過只有十餘里地。
狂奔的蘇俊看著身後捲起的煙塵,心裡的憂心開始一點一點上升,只不過跑了幾十里路,追兵便迫近了不少,這讓他感到很不妙,對方肯定是一人雙馬,在行進的過程中可以不斷地換馬而保持追擊的速度,而自己這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匹開始疲憊。
而安戶,尚在百里開外。
不單是蘇俊,高寵的副手吳寬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作為一名騎兵將領,他清楚地知道,對方馬力不衰,而己方卻在不斷地下降,此消彼長之下,遲早要被對方追上,看著前面的蘇俊。
吳寬驀地掏出哨子,一迭聲地吹出一串尖厲的哨聲,隨著他的哨音,鬼面騎兵殘留的千餘人馬向外斜斜奔出,吳寬大叫著說道:
“將軍珍重”
說完便圈轉馬頭,向回奔去。
“將軍珍重”
千餘名鬼面騎兵同聲大喝,緊隨著吳寬,返身迎上了身後的追軍。
蘇俊兩眼模糊,他甚至沒有和吳寬有過幾次語言交流,但卻只能看著對方飛蛾撲火,迎向蒼狼的追兵。。
安戶前沿軍事堡壘外的五十里,第二軍團的步卒一個個的方陣排得整整齊齊,曾殺得藍田蠻部魂飛魄散的百發弩被架在戰車上,大家的眼光都緊緊地盯著北蠻的盡頭,黃字旗下,黃烈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提著刀走來走去,而在他的身後,楚萱一臉憤然地看著他,楚萱隨著無當飛軍到了第二軍團後,旋即被黃烈強行扣下,不准她再隨著無當飛軍前行。
此時,天已大亮,算時光,早在一個時辰前,無當飛軍就應當要帶著將軍返回了,但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仍是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