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茨米爾的親兵戰鬥力實是不容低估,雖然陷入了重重的包圍,但卻仍然擋住了高寵和董琦的攻擊,迫使他們只能用奔射之術,一層層地削去他們的防守,但無當飛軍的加入,終於使他們的一切努力如同煙花般消散。
在董琦的兩柄流星錘此起彼落的打擊下,無當飛軍士兵生生地在圓陣之上開了一個口子,隨即這個口子越裂越大,終於無可挽救地被完全撕裂,邰黨郡兵沿著這個被撕開的口子殺入,殺進圓陣之後,便向四面切入,將甘茨米爾最後的兵力完全切割開來,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境地。
“自己要回歸長生的懷抱了嗎?”
圓陣正中心的甘茨米爾絕望地想道,遙想自己當初也是北蠻數一數二的勇士,只是自己已經太久沒有戰鬥了,甘茨米爾手裡提著已很多年沒有用過的大刀,摧動戰馬,瘋狂地撲向那個正向自己衝來的敵人,那個人,是邰黨郡兵的統帥,蘇俊。
兩馬交錯,長刀帶著風聲劈下,蘇俊大喝一聲,戰刀上架,迎上刀鋒的時候,巧妙地一拖一帶,戰刀沿著對方長刀的刀把便向下削去,甘茨米爾長刀一沉,壓住蘇俊的戰刀,一瞬間,兩人已是交錯而過,甘茨米爾也不回頭,長刀回掃,恰好蘇俊也是反手劈來,兩刀相撞,噹的一聲,火花四濺。
甘茨米爾剛剛收回長刀,眼前一個斗大的黑影已是撲面而來,橫刀一擋,一聲巨響,兩手發麻,長刀險些脫手飛出,定睛看時,自己的長刀已是彎成了一個弧形,對面的邰黨郡將領衝他咧嘴一笑,長長的鐵鏈另一賭錘頭又已飛來。
“鐺”的一聲響,這一次那柄彎掉的大刀終於飛上了空,兩手幾乎失去知覺的甘茨米爾只道命已休矣的時候,這員將領居然已是縱馬而過,來不及有任何的劫後餘生的歡喜,身後馬蹄聲響處,蘇俊又圈馬而回,戰刀高高舉起,正向自己劈來,心中頓時明瞭,這個邰黨郡將軍要將殺死自己的榮譽交給蘇仲卿。但此時的他,兩手完全沒有知覺,看著戰刀劈來,只能閉目待死。
噹的一聲響,蘇俊在剎那之間,卻反轉刀鋒,刀背重重地敲在甘茨米爾的頭盔之上,甘茨米爾悶哼一聲,摔下馬來,蘇俊沉聲道:
“綁了”
甲弋蠻部全軍覆沒,旗主甘茨米爾被邰黨郡生擒活捉,訊息傳來,白納祥全軍皆驚,盛怒之下,白納祥立即便要提軍奔赴寧晉,尋求與蘇俊的騎兵主力決戰,但久經沙場的阿吉爾攔住了白納祥。
“二王子,我們此時奔赴寧晉,碰到的不會是蘇仲卿的騎兵主力,而會是寧晉的高牆堅壘,我們又一次會陷入原盂鎮那樣進退不得的窘境,恐怕這正是蘇仲卿想要的,他想要一口一口地把我們的主力消耗在堅城之下,甘茨米爾全軍覆沒,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退吧,回到北疆去,準備接下來與賊子蘇仲卿的決戰吧”
隨後幾,不斷有甘茨米爾甲弋蠻部逃脫大難的散兵遊勇歸來,細細地瞭解詳情之後,白納祥更是大怒欲狂,可以,如果沒有騰爾麥亞的出賣,甘茨米爾絕不會陷入四面重圍之中,相反,如果騰爾麥亞能與甘茨米爾齊心的話,蘇仲卿根本就不敢出兵寧晉對付甘茨米爾。
“叔叔,騰爾麥亞這個叛賊徒了北邊的永定湖,我要去滅了他,他必須為他的反叛付出血的代價。”
白納祥的拳頭捏得卡卡作響,甘茨米爾的被滅不諦在他血淋淋的心上再狠狠地捅了一刀,讓本就損兵折將的蠻族再一次遭受到沉重的一擊。
“不斜阿吉爾一口便回絕了白納祥。
“二王子,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們絕對不能轉向北方,恐怕邰黨郡蘇賊正盼望著我們這麼做呢,騰爾麥亞配合蘇仲卿消滅了甘茨米爾,為什麼沒有立即接納騰爾麥亞,反而讓他向永定湖方向撤退,恐怕就是希望我們前去找騰爾麥亞洩憤。”
頓了頓阿吉爾繼續道:
“如今北蠻的形勢危急,遍地狼煙,狼騎兵被牽制在蒙口,無法回援,代國人步步緊逼,我們是皇帝陛下手中最大的一股機動車量,如果我們陷入了北方,那對於整個大局絕對是一場災難,更何況,蘇仲卿一定會插一腳進去的。二王子,我們必須回去。”
“那就這樣放過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麼?”白納祥憤怒地吼道。
“不然”阿吉爾笑道:“騰爾麥亞這種人,無論是我們,還是蘇仲卿都會瞧不起他,現在不收拾他,只是時機不對而已,當大局已定的時候,像這樣的東西不論在哪裡都討不了好去,二王子放心吧,只不過是讓他多活幾而已,我們現在需要集中力量來對付蘇仲卿。”
北疆聯軍一無所獲,怏怏退走,黃烈的第二軍團立刻匯同鬼面騎兵合計兩萬餘人進逼至安戶關外一百餘里深處的孤雁嶺,孤雁嶺雖稱之為嶺,其實只是北疆上的一道丘陵,海拔不過數十米高,但在一展平原的北疆,卻也算是一個制高點了,依託孤雁嶺紮下大營的黃烈的第二軍團,與蒙口形成了兩隻巨大的鉗形,目標直指北疆武帝國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