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臉色一變,冷冷地道:
“怎麼啦?難道我很怕見主母麼,還是我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侯爺偷偷摸摸地躲到無當飛軍去見我?”
聽聞這話,高猛不由大咳起來,一雙大眼睛也躲躲閃閃起來,嘴裡卻顧左右而言他,胡鄒起到了天都格勒的所見所聞,意圖將話岔開,看到高猛的尷尬樣兒,楚萱不由卟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
“老高,你還真就是一個夯貨!”
看到楚萱轉怒為笑,高猛也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
“小姐,老高本來就笨得很,要不然就去帶兵打仗了!”
一邊的穆雲英哧地一聲笑了起來,“倒還很有自知之明!”高猛轉過臉,壓低聲音道:
“喂,母老虎,我剛剛又找人學了幾手絕活,要不要等會兒找個地兒練練!”
穆雲英臉一板,“練練好啊,只要你不怕捱揍。”
高猛咧開了大嘴,“我皮糙肉厚,不怕捱揍,倒是你要是捱了我一下,不知幾天才能好!”
馬車裡的楚萱饒有興趣地盯著二人,半晌才道:
“原來上次穆雲英瘸了好幾天,是老高你的傑作啊!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高猛慌道:“小姐,你可別聽她一面之辭,那一次我可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好幾天,渾身上下都找不著一塊好皮了,吃得虧比她大多了!”
楚萱笑著搖搖頭,關上了車門,閉眼靠在了車壁之上,心裡卻是感慨萬分,從北安縣出來的一幫老人,恐怕現在也只有高猛一人,還像以前那般對待自己了,便是己奴,與自己也日漸生分起來。
這人吶,可真難說,高猛是夯了一點,但卻是實實在在。
蘇俊突然從中軍大營到了無當飛軍這裡,倒是把無當飛軍的董琦給忙得夠嗆,趕緊騰出了自己那間大帳蓬,又張羅著給帳蓬裡添了好幾個火盆,總算將冰窖似得帳蓬給整出了一點暖氣,看侯爺的樣子,今天肯定是不會走了,有些迷糊的董琦不明所以,不過無當飛軍是侯爺的特種部隊,雖然以前的老兵都沒了,但只要這面營旗還在,侯爺便會高看一眼。
董琦心中想著,直到看見楚萱那輛與眾不由的黑色馬車出現在視野裡,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迎了上去。
楚萱的地位自然不比說,要不是楚萱高看自己一眼,現在說不定自己還在江湖上浪蕩呢,那有可能做到將軍?董琦畢恭畢敬地將楚萱迎進大營,讓高猛帶著楚萱直趨侯爺所在,自己卻一轉身命令所有計程車兵都閉嘴,今天看到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不許透露出一個字兒去。
傾城和楚萱之間,董琦傾向與誰,那自然是勿需多說的。蘇俊的親兵和楚萱的護衛將大帳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當真是密不透風,便是連只蚊子也難以飛進來,高猛瞧準了這個時機,樂呵呵地找到穆雲英,又來邀戰,反正這時節也用不著兩人再貼身保衛了。
帳簾掀起,楚萱出現在大帳門口,內裡,蘇俊寬袍緩帶,正盤坐在火塘前,拿著火鉗拔弄著火堆,力圖讓火堆燒得更旺一點,火塘的邊上,一壺酒正嫋嫋冒著熱氣,大帳之中酒香四溢,看到楚萱,蘇俊展顏一笑,說道:
“你來了?進來吧,我已溫好了酒,快來喝一杯,去去寒氣,這天寒地凍的,趕了這麼遠的路,你身子骨又弱,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聽到蘇俊的話,楚萱鼻子一酸,險些便掉下淚來,強忍著走進來,盤膝坐在蘇俊身邊,伸手撫摸著蘇俊的臉龐,笑著說道:
“從冰天雪地裡一下子進到這溫暖的帳蓬裡,還真有些不適應。”
蘇俊凝視楚萱片刻,倒了一杯酒,遞給楚萱,關切的說道:
“你還是趁熱喝了吧!身體會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