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心急如焚,眼見無法佔得上風,狂怒的他拋掉手裡的長槍,劈手奪過身邊一名士兵的戰刀,刀刀搏命,勢如瘋虎地砍向夏中南,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立即便將夏中南逼得步步後退。
穆雲英上弦,開弓,嗖的一聲,一箭射向侯大勇,也是侯大勇命不該絕,恰好此時夏中南一刀劈來,他一縮脖子,那箭便將他的頭盔嘩的一聲射走,他本人卻連一根油皮也沒有傷著,但受這一驚嚇,手上一緩,夏中南便迅速抓住了這一難得的機會,稍稍扳回劣勢。
穆雲英呸了一聲,伸手再去摸箭,卻摸了一個空,低頭看時,先前排在地上的數十支箭已一支不剩,長嘯一聲,穆雲英拔出了腰刀,右手持刀,左手持匕,如同燕子一般自城樓之上掠下,順著臺階殺將下去,當她奔下臺階之時,臺階之上數十名天奇關士兵都已倒在血泊之中。而她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卻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鮮血。
侯大勇連環猛劈,將夏中南逼得步步後退,正在左右支絀的時候,一柄長刀驀地自一側伸過,噹的一聲擋住了侯大勇的猛擊,將侯大勇的功勢完全接了過去。
“夏中南,我來,你去擋住其他人”穆雲英道。
“穆大人小心”
夏中南躍到一邊,一刀反劈,將身邊偷襲的一名士兵砍翻,這才喘了一口氣,看著披頭散髮的侯大勇,不由吸了一口涼氣,俗話說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還真不假。
侯大勇與穆雲英交手數合,心就完全沉了下去,對手雖然是個女人,但功夫之高,卻是實在罕見,就算自己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對方卻仍是遊刃有餘地擋了下來,有了穆雲英擋在自己前面,自己計程車兵此時反而被剛剛與自己交戰的大漢殺得連連倒退。
耳邊的喊殺聲如雷般響起,無數的火把將北城門映亮,馬蹄聲已近在咫尺,侯大勇看著數步之遙的北城門,卻猶如天涯般遙遠,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他在心裡大叫道,馬上走,再不走自己就會死在這裡了。
心念一定,虛晃一刀,侯大勇轉身便走,他這一回頭,伴在他身周的親衛們便一齊轉身,隨著他跑路了。
“殺啊”
城外,顏瑞挺槍躍馬,英姿勃發,一馬當先衝過了吊橋,搶進了北城門。
天奇關失守。
侯大勇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只率了百多名親兵,奪路而去,棄了天奇關,徑自南投,在他的身後,關內尚餘數千守軍,失去了指揮,亂作一團,有的振奮精神,投入抵禦作戰,有的卻棄了刀槍,脫了軍服,貼著牆壁站好,更有甚者卻是趁機作亂,竄入城中百姓家中,燒殺搶掠,肆意為惡,偏生此時,血紅妖姬外情科的人員也在城中四處縱火,製造混亂,承平已久的天奇關陷入到了浩劫之中,四處哭聲震天。
入城的顏瑞無暇顧此於此,率領騎兵進城之後,立即按照事先擬定的方略,分兵各處,控制城中各處要害,接管城防,佔領衙門,倉庫,控制主要交道幹道,顏瑞則率領主力直逼城中兵營,直接將大批士兵堵在軍營之中雖然及關閉了營門,但群龍無首的天奇關士兵驚恐地看著在營外起聚越多的騎兵,不知如何是好。幾名領兵千夫長聚集在一起,臨時組成了一個指揮機構,商討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危機,其實無外乎兩條路,投降或者戰死。
指望這單薄的營門和木柵欄擋住如狼似虎的邰黨郡騎兵,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來得更有希望一些。顏瑞手上此時尚有可用的機動兵力約二千餘人,控制城防和各重要機構用去了一半的兵力,還有數百名騎兵跟著血紅妖姬的夏中南去追逃跑的侯大勇,而此時在他對面的軍營裡,尚聚有四千多名天奇關守軍,如果這些士兵夠勇氣奮起一戰的話,一時之間,顏瑞還真沒有把握拿下他們。
其實這是顏瑞過高地估計了天奇關守軍,也看低了自己顏家軍騎兵的戰力,這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顏瑞在邰黨郡見多了邰黨郡步卒是如何遊刃用餘的對付蠻族鐵騎的,騎兵對付密集隊形的步兵,辦法並不多,特別是在步卒裝備較好的情況下,而在剛剛的破城戰中,顏瑞發現天奇關步卒的甲胃著實不差。
就算天奇關守軍比邰黨郡軍差上一截,但自己的騎兵也沒有蠻族那般瞟悍啊!從這一件事上也可以看出顏瑞與蘇俊兩兄弟在性格上的差異,溫室中長大的顏瑞雖然在這幾年中長進頗大,但遇事總是更多地考慮困難等客觀情況,而久經風霜的蘇俊則更多地考慮到的是能得到多少利益,如果利益足夠大,那麼付出一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顏瑞並沒有考慮多久,事情並出乎他意料之外地解決了,因為天奇關守軍根本沒有要打的意思,只是經過短暫的考慮,天奇關的守軍就決定投降,一名叫肖仁貴的千夫長代表營內計程車兵來見顏瑞,表明了他們的意圖。
“顏軍侯!”
透過互報家門,肖仁貴已知道眼前的這位邰黨郡騎兵將領居然是邰黨郡的老大蘇仲卿的表弟。。
“私自扣留邰黨郡糧草全是我家侯軍侯的主意,我們並不知情,而且邰黨郡與我太和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對在邊境上浴血奮戰保家衛國的邰黨郡軍也是一向欽佩有加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太和郡軍不願與你們兵戈相見,因此,我們決定停止抵抗,以免雙方無謂的流血,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放下武器,並服從貴軍的監管,直到邰黨郡與太和郡的高層對此事做出了斷,我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求貴軍保證我軍士兵的安全,尊重我軍士人兵的尊嚴,不得掠奪我軍士兵的財產。”
肖仁貴這番話說得極是漂亮,雖然是投降,但在他嘴裡說出來,卻是冠冕堂皇之極,而且大義凜然之極,焉然一副大公無私,為兩家都著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