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陳先生，是我多嘴了。”

“沒關係。”

陳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下來鍛鍊的，以後不用這麼客氣，該打打，該罵罵，我承受得起。”

這話說的無比自然。

一時間，竟是分不清誰是下屬，誰是領導。

其實以前的陳陽，是不會這麼說話的。

但自從昨天跟凌天坐了一會兒後——他學到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借力打力。

既然雷虎要誤會自己，那自己又何樂不為，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呢？

難不成還要可憐巴巴的承認自己就是個癟三？

而果不其然，雷虎被他這麼一拍肩膀，態度更為恭敬。

他很小心的，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陳先生，剛剛我在辦公室裡說漏了嘴，說懷疑你是上面派下來暗訪的人，既然這話已經被你聽到了，那我也斗膽把這事情問清楚。”

“陳先生，你是暗訪組嗎?”

陳陽靜靜的看著他。

“你說呢？”

雷虎心裡一陣罵娘。

我說？

我問你呢！你叫我說？！

陳陽並不點破，只是笑著轉身，繼續朝著賭場裡面走去。

第二次並肩而行，這次卻是他忽然開口。

“雷部長，我問你，千帆集團是個什麼東西。”

短短一句話，又是讓雷虎身子一震。

眼前這位龍主的關係戶，連千帆集團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對！

雷虎開始瘋狂腦補，覺得陳陽的話裡肯定有玄機，說不定是在測試自己什麼的。

幾番思索之下，他異常小心且官方的回答：“千帆集團是龍門旗下十二個子集團之一，主要負責千帆酒店和皇冠賭場，以及線上皇冠的運營，去年在各大集團的綜合評比中，位於第九。”

“哦……小公司啊。”陳陽揹著手微微點頭，繼續加碼：“那四海集團和龍衛集團呢？”

雷虎聞言，更是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盯著陳陽。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陳先生怕是在測試我對集團的基礎認知……”

所以雷虎輕輕咳嗽兩聲，再次開始講起了龍門內人盡皆知的兩大集團。

“龍衛是龍門旗下第一武裝集團，現任實際控制人葉千山，主要經營國際僱傭兵業務，同時也是整個龍門最強大的保衛力量，其在去年的綜合評比中，位列第一。”

“四海是龍門旗下第一金融集團，現任實際控制人顧四海，主要經營國際金融業務，四海集團是龍門內體量最大的機構，幾乎在全球所有國家都有分佈，其在去年的綜合評比中，位於並列第一。”

“兩個並列第一麼……”

陳陽一邊聽著他吹牛逼，一邊已經來到了賭場後臺的辦公室。

雷虎服侍著他，像服侍皇帝更衣一般，為其穿上嶄新的打手黑西裝，同時惶恐的問道：“陳先生，我說的，都還對吧？”

陳陽自己撐了撐領子：“還行。”

雷虎又是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