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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章、穆安生悲情難掩 老冬瓜旁敲側擊

詞曰:

但見陰沉久。望長空,晶瑩如碧,是何時候?偶見雷公追電母,俱做匆匆回首。唯佈陣、豐隆自守。玉帝靈霄修寶殿,老木工灑了龍紋鬥。天盡染,早黑透。

人間此類經綸手,似蠅營,又如狗苟。使氣爭嫌強凌弱,得意洋洋多有。睚眥裡,銜懷杜口。不小心當時因果,便十年算賬何曾後?既惹上,且休走。

——擬作小詞《賀新涼》。

當時公孫甫語氣嚴厲,甚至連什麼逆子逆徒的狠話都說出來了,只為著要穆安生離開子虛山。

穆安生聽到這裡,只好含淚道:“師父,師徒如父子,您視我如子,才會口不擇言,徒兒理解您的心情;只是還請您給徒兒一點時間,容徒兒我回去再想一想。”

公孫甫痛苦地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吧。”

於是穆安生回到了山門下院,閉門不出。

卻說那老冬瓜,不知為何,卻是出了自己的靜室,到了穆安生的靜室門口,推門直入。

穆安生吃了一驚:“院長大人,請坐請坐;您怎麼來了?”

老老冬瓜道:“哎,我不是早就說過嘛,兄弟相稱,兄弟相稱,你怎麼又跟我客氣起來了呢?我呀,是突然間心血來潮,一時心動,想想在本門之內,沒個說得來話的人,就找你來了。”

穆安生勉強笑道:“院長大人瞧得起安生,安生謝謝院長大人了。”

老冬瓜笑道:“啊哈喲,副院長大人,我瞧你是心情不太好呀!”

穆安生呢,前文說過,他能做得上山門下院的副院長,當然有老冬瓜的助力,此時聽老冬瓜稱自己為副院長大人,不由得連稱不敢當。

老冬瓜哈哈大笑道:“我稱副院長大人,你就覺得拘束了吧,咳,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們權當作兄弟,平輩相交,省去許多繁文縟節世俗禮儀,這才合我的胃口嘛。”

穆安生聽得連連點頭,不好反駁。

老冬瓜道:“安生啊,你今天氣色,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心情不好,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還能跟我說說?要是不能,就權當我沒問過。”

穆安生聽了這個話,腹內輾轉,想了一番,就說道:“唉,此事說來話長,自我料理本派事務以來,本派內鬥未解,外患未消。

今天我遇到了閒雲中院的院主大人,他勸我趕緊離開子虛山,跳出這是非場為妙。我蒙您栽培,積極進取,才當上這山門下院副院主,又贏得了本派上上下下的信任,正想有所作為哩,本派遇到這種事情,我怎麼好當個逃兵呢。”

穆安生說話,雖然是面對老冬瓜這樣的可信賴的人,卻仍然不肯洩露自己跟公孫甫的師徒關係——這也時長時間以來所形成的習慣吧。

人精人精,人老成精,老冬瓜,正是個人精,察言觀色之下,早已發現穆安生的話裡話外,別有一種能以掩飾的悲傷之意,當下就問道:

“安生,我看得出來,你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難以掩飾的悲傷,自我跟你相交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

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什麼事兒,能夠讓你悲傷如此?就算是本派暫時遇到了**煩,你也不應該如此悲傷呀——公孫院主這人,雖然牛德、牛璧君、州長永和史震他們視之如仇敵,我倒是覺得此人不錯。”

老冬瓜此時當著穆安生的面誇起了公孫甫,倒不是他真心認為公孫甫為人不錯,而是聽了穆安生今天說的話,對穆安生和公孫甫二人的交情趙了疑心:

他是他,你是你,他公孫甫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你穆安生起來了呢?我瞧你自小就跟他公孫甫長得有點兒像,只是一直沒有查到他公孫甫跟你穆安生有什麼特殊關係,莫非你穆安生是公孫甫的私生子?

原來老冬瓜不但是個有心之人,而且十分精明,不過,他心裡雖然這樣想,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穆安生,打小進入山門下院,自己可是把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他跟公孫甫長得比較相像,但據自己昔日調查,應該不可能是公孫甫的私生子——

嗯,大約公孫甫是在我威脅之下,預感自己死到臨頭了,他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原來這老冬瓜,另有真實身份。那個每隔一段時間就威脅子虛五大高手的人,就是他,他就是死裡逃生的水無情!

這水無情冒充老冬瓜藏身在子虛仙劍派,那麼,真正的老冬瓜本人,也就是那袁達透,早就變成了骷髏,當日張阿生在閒雲後山小石坪洞窟石室裡所見者即是。

此事說來話長,暫時打住,就此繼續來說穆安生和冒牌老冬瓜之間的的事兒。

卻說冒牌老冬瓜水無情,作為一個人精,有所懷疑,又暗暗自嘲之際,早已開始旁敲側擊,誇說公孫甫,想借以套穆安生的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

穆安生聽了冒牌老冬瓜誇說公孫甫“此人不錯”,一時觸動,就說道:“哎,我也覺得他為人不錯,可惜他就要死了。”

冒牌老冬瓜水無情聽得一愣:“啊?安生,你這話怎麼講?你怎麼知道他就要死了呢?”

穆安生自知說漏了嘴,就半掩飾半解釋地說道:“我聽他說,他受到那個秘聲人的威脅,他又說那個秘聲人修為特別地高,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本派此次大難,他料定自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