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青山理愣怔了一下。
握竹刀的手鬆了些,眉頭卻緊了起來。
“這不能怪我。”宮世八重子笑著說,“你自己想一想,看完你發的圖片,誰還能忍住心中的衝動?”
......這也是。
看她的樣子,似乎頭髮還沒幹,青山理怒氣少了些。
“能理解,但不能等我開門嗎?”他說。
“這是我手下的失誤。”宮世八重子換了脫鞋,走進來,“在她敲門的時候,我可能無意間表現出一點焦急,所以她直接撞門。”
果然要換家了。
這道薄皮鐵門,就像有鏈子但沒人牽的瘋狗,危險性很大。
門外走進一位女保鏢,她默默地把門關上,雨傘似的立在玄關處。
“先坐吧。”青山理放下竹刀。
宮世八重子在客廳的矮桌前跪坐,髮梢竟然能鋪在地板上,魔女的華麗油然而生,一種令人屏息的美感。
連那張破桌子也有了一絲古董的韻味。
“宮世學姐,家裡只有這個。”小野美月倒了一杯水。
“謝謝。”宮世八重子微笑。
青山理坐在她對面,姿勢隨意:“後續我還沒寫,總計大概三百頁稿紙(每頁四百字)。”
“當我看完你發給我的三千字,我很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但現在到了你面前,我反而不急了。”宮世八重子笑了笑,“我們來聊一點別的。”
青山理知道她要說什麼。
“我打算和見上同學一起出版。”他道。
“她比我還先到嗎?”
“她打了電話。”
“我也想過打電話,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親自登門。”宮世八重子望著青山理。
“我已經答應......”
“咖啡錢是我付的哦。”
外人面前乖巧文靜的小野美月,默默地看向青山理。
事已至此,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美月,怎麼不給我倒水?”青山理不滿,像極了大男子主義的日本人。
小野美月起身去倒水。
毫無疑問,青山理是真男人。
小野美月端來水之後,青山理才又開口,趁這段時間他思考了一番。
“宮世同學,你讓我很為難。”他說。
罪犯在懺悔室向神父坦白自己的罪行,神父是否應該出庭作證——青山理此時就是這麼為難。
“我要的不是這本書,是你的第二本。”宮世八重子忽然說。
“......第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