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要是知道蘇羨心裡這些想法,一定會大方的說:“去掉那個可能,我就是有意的。”
既然是沒有可能的事,未泥足深陷之前,就應當斷則斷,不要給對方留任何多餘的幻想和希望。否則到頭來會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
沈蜜已經表明她的態度了。
蘇羨是個聰明人,沈蜜相信他能看清楚,要是這樣了都看不清楚,那就是不想看清楚了。
事實證明,蘇羨的確是不想看清楚。
“蜜蜜,你遮住臉幹嘛啊?把臉露出來了?”蘇羨笑吟吟的說。
沈蜜裝作沒有聽到。
蘇羨又開口了:“蜜蜜,我在和你說話呢?不要遮住臉,把臉露出來?嗯?”
“……會曬黑的。”沈蜜唉聲嘆氣的回了一句。
蘇羨這是擺明了非要勉強嗎?
為何一再強求?
“可是現在船已經劃到陰涼處了。”蘇羨溫和的說:“你現在可以大方的露臉乘涼了。”
“………”沈蜜不得已露出了臉,的確是到陰涼處了,不那麼曬了,但依然感覺很是悶熱。
河內大片蓮花不懼烈日竭力怒放著,在萬物慵懶的夏日,顯得格外招搖。
可划船的人寥寥無幾,觀賞的人也幾乎沒有。
不遠處幾個戴著斗笠的老人在釣魚,一動不動,極為專注。
“蜜蜜,喝點水吃點東西吧?”蘇羨貼心的拿出了出門前刻意帶的零嘴,遞給了沈蜜。
沈蜜擺了擺手,拒絕道:“我實在沒胃口吃,你收起來吧!”
話音剛落,平靜的河面上突然一聲水花巨響,一個黑衣人舉著劍冒出了水面,緊接著,第二個黑衣人,第三個,第四個……
無數黑衣人突然出現,烏壓壓的包圍住了沈蜜和蘇羨的船,兩人想逃走,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蜜蜜,別怕。”蘇羨放下了手中的槳,張開手臂護在了一旁的沈蜜跟前。
男人緊繃的背出賣了他內心深處巨大的恐懼和害怕,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著母雞護崽的姿勢,牢牢護著沈蜜。
除非這些黑衣人踏過他的屍體,否則他絕對不會讓沈蜜面對這些人的。
沈蜜動容的看了蘇羨一眼,眼前這個男人背脊沒有龍嘯函的厚實,他就是一個太醫而已,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擋在了她面前,他願意以死守護她。
真正讓人覺得強大的並非他的身軀有多麼健壯、他的一身著裝有幾分氣場,而是他的勇氣和擔當帶給了生命多少希望。
蘇羨是個能帶個生命希望的人。
是個真正強大的人。
只是――
他這又是何必呢?
她都表現出疏遠之意了,她對他實在沒那個意思。
沈蜜在心裡嘆了口氣,看向蘇羨面前的黑衣人,丹鳳眼危險的眯了眯,小手朝著身上藏毒粉的位置探去。
就在距離沈蜜等人不遠處的地方,明月將自己的擔憂對著龍嘯函說了出來,“殿下,以沈小姐的毒術,咱們派過去的暗衛恐怕不是她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