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笑笑,搖頭道:“沒什麼。”
景烜皺眉看著她,總覺得她有心事。
可沒等他問什麼,褚歡突然想到什麼,道:“其實陛下搖擺此事,還有另一個原因吧?”
“什麼?”
褚歡篤定道:“羌國現在是安樂太平,可皇室凋零後繼無人,內亂可以預見,陛下是打算與虎謀皮,與北翟一起算計羌國?等待機會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對於陛下來說,羌國如今安穩罷了,遲早要亂,做不得大周靠譜的盟友,所以他倒也不是不清醒不知道怎麼選想要左右逢源,而是另有顧慮和算計,對吧?”
景烜挑動眉梢,旋即淡淡笑開:“你倒是反映得快。”
褚歡追問:“那你去見燕無籌,真的只是要試探羌國和燕無籌結盟的態度麼?還是想確定什麼?”
景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感慨了一句:“倒是難得你今日那麼關心這些事,我還以為,你不會太關心,也不會想得太多。”
褚歡撇撇嘴,沒理會他這句感慨,只問:“所以,你去見燕無籌,還打算做什麼?”
景烜嘆息,如實道:“我想知道,羌國真的後繼無人麼?”
褚歡眸光流轉著,揚眉不語。
景烜揣摩道:“羌帝是個英明君王,既勤政愛民謀略過人,不該明知隱患而放任,即便皇室已經沒有血脈傳承,他也該想法子解決 這個難題,不會放任不管才是。”
沒放任不管啊,這不是一直暗中找呢麼?
褚歡心裡摸摸嘀咕著。
景烜隨著又道:“其實我有些懷疑,燕無籌便是他 內定的繼承人。”
褚歡眨了眨眼,面露不解:“為何會這樣以為?”
景烜道:“既然皇室血脈沒了,要立繼承人,只能過繼子嗣,皇室沒人,便只有與皇室相關的幾大家族,其實那些家族都迎娶過皇室公主,論起來,也都和皇室有血脈之親,”
“燕無籌是羌帝母族燕氏的嫡長子,自幼是養在宮裡,和他唯一的皇子一起養的,在羌國皇城,都流言說燕無籌很受厚待,猶如帝王養子。”
“當年那位羌國皇子身邊,有四個伴讀 ,其中除了被論罪處死的王族世子,還有三個,可唯有燕無籌被敕封長陵君,還被羌帝賜了兵權,這些年他很神秘,據說,是暗中在為羌帝養兵練兵。”
“既然沒有繼承人,我不得不懷疑,這位尤為被羌帝倚重信任的表侄,會是羌帝內定的繼承人,若是如此,或許對羌國的考量,便得加上這個了。”
儘管不是皇室正統血脈,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他這樣說,其實褚歡也不得不想。
或許,燕無籌真的會是羌帝原本沒得選擇的情況下,內定的繼承人。
只是燕無籌,大概沒有這個心思的。
不然,何必這樣費勁心思的找嬴芳月及其血脈?
只是,他若沒有這個心思,又是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