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車頭,我決定去列豔雪的臨時住址看個明白。
如果列豔雪在那裡,就證明她和李叔並不是一夥的。
反之,則證明,這一切都是列家人的報應。
車子很快就到了列豔雪的新住址。
我氣急敗壞的跑上樓去,按響了門鈴。
這裡是一處臨近街邊的公寓樓,聽列豔雪說,這是她身處國外的一個朋友的家。
儘量我不願相信列豔雪會出賣我,但我還是要來驗證一番。
果然,一陣陣門鈴聲之後,我卻並沒有等來列豔雪的蹤影。
她消失了,儘管她昨天才搬進來,但是今天,她帶著自己兒子和老公,一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門鈴按響了一遍又一遍,但我卻自始至終,也沒有等到任何人的回應。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樓梯,腦子裡一直都是列豔雪那名豔動人的虛偽眉眼。
她說過,如果我肯救她妹妹,她就會幫我潛入列家。如果我不肯,他寧願死全家。
她是如此真城,如此不知疲倦。
還有李叔,他的表演,甚至也可以用真誠這個詞來概括。
大奸似忠,大偽似真。
今天,我又重新上了一堂必修課。
走在清冷的夜風裡,我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
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仍然不能讓自己警醒。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這個社會病了。
也許,我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他們覬覦我們狄家的血劫經,一代又一代,不惜以任何代價來換取。
而我卻對此懵懵懂懂,一竅不通。
我懊悔,我憤恨,我恨自己無能。
我雖然手握虯龍刃,卻連自保尚且不足。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回到車上,我再次陷入了迷茫。
我原本以為,一鼓作氣,就能夠打倒列家,重新回到屠龍鎮至尊的位置上。
但現在,那個銀髮女人的出現,卻讓我措手不及。
發動車子,我漫無目的的開上了高速,把腳死死的抵在油門上。
看著飛速從眼前閃過的夜景,我只想用高速的行駛,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以此來忘記那些令人煩心的事。
但這種行為勢得其反。不僅沒有讓自己紛亂的心安靜下來,反而更加激起了自己的差愧之心。
這時候,一道白光如同一條閃電,從意識海中猛得掠過。
我只感覺整個大腦好像忽然不再屬於我。
一時間,整個身體的痛覺神經彷彿一下子全都被這場意外啟用。
我猛得倒吸一口涼氣,全身禁不住一陣哆嗦。
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我搖搖晃晃的把車子停在了應激車道上。
車子才剛剛停穩,我只感覺自己大腦,是乎被人整個摘了出來,用鋒利的刀具絞成了一攤漿糊。
強忍著極度的疲憊,我整個人漸漸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終於,最後一根弦應聲而斷,我整個人沉沉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