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白狐陣營裡也有人開始坐不住了。那些眼見勸說塗山辛無效的小妖百姓們,此刻也是改拿一種祈求希冀的目光看著陳珂,希望陳珂能手下留情。
“哼~”陳珂長出一聲鼻息,像是在生氣這頑固的塗山辛和城牆上的群妖。不過他還是停下了手裡的法術,慢慢走向塗山辛,準備把她打暈過去。
塗山辛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她拄著法杖癱坐在地上,美目含滿恨意,看著陳珂靠近。
就在陳珂剛走到塗山辛身邊幾尺遠的地方,準備再上前一步打暈她時。
塗山辛的身體卻突然發出了一片紅光。
“心燈燃命!”她用帶血的嘴唇念出了一個詞。隨後閉目凝神,紅光把她和陳珂都舉到了空中。
“什麼鬼?”陳珂有些意料不及。這塗山辛按理說已經受了重傷,法力耗盡了才對。怎麼她突然又能施展法術了?
“辛兒!!!!!”而臺上的那個白首老狐已經是在撕心裂肺的叫喊。
陳珂感到身體開始變得乏力,神識和肉體的連結竟然在慢慢減弱。自己好像中了擾亂心神的強力法術。
“老大!?”小熊貓從石角里冒出來,臉上露出驚訝擔心的神色。它手上的兩片灌灌毛已經開始發黑,滋滋的冒煙。
而塗山辛那邊更加不堪。她尾巴和耳朵上的白色皮毛在迅速失去光澤。眼角也開始出現了皺紋。
但伴隨著這塗山辛的衰弱,紅光的威力反而更強了。詭異的紅光鋪滿了方圓幾十丈,陳珂感覺到自己神識也在被慢慢侵蝕。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化神狐妖能使出的御心法術。
身體已經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甚至還有了對自己施法攻擊的衝動。
“我想起來了,這是塗山禁術,心燈燃命!!”神識裡的白澤有些驚慌的喊道,“她正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換取法力,並且侵蝕禍亂你的神識。”
“這女狐妖瘋了!心燈燃命消耗壽命是不會停止的。她這是打算不活了也要拖你下水!”
“那怎麼辦?”陳珂著急的問到白澤。他努力想去打斷這塗山辛的法術,可惜紅光把她層層包裹,法術和肢體根本就觸及不到。
紅光大熾如火焰,而塗山辛好比這團大燭火中的燈芯一般,正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來閃耀。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
“殺了她。趁現在你還能施法,蓄出最強一擊。殺了她!”白澤喊道。
“心燈燃命無法停止,只有殺了她,才能不被拖累。”
“這?”陳珂有些不忍。
可是看著自己的神識也在點點受損,他最終一狠心,手裡開始積蓄雷光。
雷光慢慢積蓄成團。下一秒,陳珂就準備把這雷團推向塗山辛的腦袋。
可是突然間,陳珂衣袍的胸口處,慢慢飄出一團青氣。
那晚覃炎送他的青玉笛子,竟然在此刻發生了變化。
青氣迅速的擴大,很快覆蓋了幾百丈大的天圍鬥場。它把塗山辛燃命產生的熾烈紅光給包裹了起來。
青笛緩緩飛出陳珂的胸口,浮在空中。
伴隨著一聲鳥鳴,清揚溫柔的笛聲自動就從那青笛中傳了出來。青氣伴隨著笛聲,壓向紅光。
這巨大的紅光彷彿是頭狂躁的野獸,它在青氣的壓迫下不斷的翻滾漲燃,似乎是在不甘的掙扎吼叫。
而青氣不急不緩,隨著音樂,好似母親的大手一般在安慰這紅光。而任憑紅光怎麼突刺衝擊,這青氣也總能把它撫平控制。
漸漸的,紅光開始安靜下來。笛聲更加溫柔,好似在哄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