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沒等知歌又一次發怒,彩果兒卻先在空中對他喊道。
大妖聞聲回頭,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那東西已經離眾人交戰的平原是如此之近了。
在黑雲身下,無數由死氣凝結而成的怪物正嗚咽撕嚎著,扭動著自己詭異畸形的圓霧狀身體,向著他們滾滾襲來。
“他們打的倒也不錯嘛。”二里之外,小熊貓正坐在調息中的陳珂頭頂,和另一旁的訛獸一起評頭論足道。
大妖知歌雖然沒有了法力,體力武技卻也不差,在那一堆堆怪物的包圍撕咬中,他流暢的運動著自己的四肢,動作協調快速,姿態像是跳舞般優雅美好,一時間竟把攻擊全抵擋了下來。
至於川陀羅與彩果兒等妖,它們的法術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酸液石拳交相輝映,高效滅殺著一群群霧怪。
只可惜黑怪的數量實在太多,因此儘管它們個體的實力處在碾壓狀態,可還是在黑潮中進展緩慢,寸步難行。
“聶玉,你知道那黑雲和怪物是什麼嗎?”陳珂之前在與金明式神的對戰中划水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這會兒他已經先行恢復了過來。
剛睜開眼睛,他便對之前一直都在跟著安曉子黎的隱門後人聶玉提問道。
折騰了這麼久,自己還不知道為什麼安曉師叔會來這鳥不拉屎的晦暗原呢。
“我也不知安天師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聶玉臉蛋紅撲撲的回覆陳珂道,“她只說此地和大夏失蹤的寶物有關,我們也的確在這裡找到了我孃的一些遺物,和這面法陣。”
自打甦醒開始,聶玉總覺得胸口有些怪怪的,如今瞧見原本被自己收好的浮游劍有一大半被在水雲琴上,另一半被陳珂捏在手中,心裡那受委屈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原來聶玉待著的這面法陣不是安曉設下的,那這法陣倒也堅固,經過了大戰琴音之後還能完好無缺。”陳珂於心裡一邊思索著,一邊把手裡的白色光刃遞給了聶玉。
在還兵器的時候,陳珂見聶玉的表情似是羞惱中帶著幾縷疑問,就拼命用眼神給她指示到自己身後看似一無所知,卻帶著只氣質非常猥瑣的兔子的張耀祖。
自己可對這小妞沒有興趣,剛才襲胸也是無奈之舉,如今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趕緊禍水東引為妙。
“傳聞當年九天玄女下凡,廣招人類門徒組建仙宮。其授下的天書並不只是五本,而是七數。”這時候,安曉師叔也從一輪沉息中醒來了。
“除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天書之外,還另有人,地兩卷。”安曉終於肯給陳珂等人介紹起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地卷人卷,其上攜載的道法威力太強,禁術太多,為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因此被大夏皇朝秘藏不宣。久而久之,仙宮尋常弟子,也就僅能知曉接觸五行法術了。”
不過陳珂剛聽見這話,就知道安曉師叔她瞭解到的,也非全部的事實。
因為白澤老早在第一次到仙宮時就告訴過陳珂,天書乃是八部,被隱藏起來的有天地人三卷之多。
“八千年前,時任仙宮右長老的聶開不知何故叛出師門,他於皇宮秘庫中盜走地卷,並帶領一大堆自願追隨他的弟子離開仙宮組建隱門,從此過上了和大夏皇朝密諜司捉迷藏的日子。”安曉則繼續講述著關於地卷與隱門的往事。
“大夏皇朝秘藏之內,也僅剩下人卷一書,供尊者及其傳人研習了。”
“後來的隱門又經歷了多次分裂,人員紛落離散,錯綜複雜,密諜司久經查探,也無地卷的線索蹤跡。”
“直到去年聶樂聶欣父子上書投誠,二位尊者才知道隱門最後的實際傳人,早在千年前就已經去了西極大荒。”美人師叔頓了頓後衝一臉好奇的聶玉補充道:
“那傳人也就是收養你的母親,聶隱娘。”
“所以天靈和江山尊者他們覺得地卷肯定是被聶隱娘帶走了,才派師叔祖奶奶你來到大荒,希望尋找逃遁的隱門族人,還有地卷?”在一旁偷聽的張耀祖也算心思靈透,他很快便理清了頭緒。
“嗯。”安曉對張耀祖等人點了點頭,“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
“難道還有別的可能嗎?”陳珂和小熊貓異口同聲的問道。
“當然,你們忘了?我們在鐵山城的時候就發現晦暗原的黑土能與隱門之物互生反應。”美人師叔用手指戳點著自己盤坐的地方,“等我帶著聶玉來到這裡,經她辨別,我們也的確找到了一些隱門的宗門物件,和這圈法陣。”說完,她拍拍神色已經開始顯得暗淡的聶玉頭頂,從懷裡掏出了一方殘破的紙卷。
“這是聶隱孃的遺物,她的日著。”安曉給陳珂展示著這本斷斷續續的書頁,“從日著紀錄來看,她應該的確是被川陀羅等人害死了,那耗子精在流土城時沒有吹牛。”
“不過。”安曉又指著那朵越來越近的黑雲細聲道:“在日記裡,我也發現聶隱娘她們這些年似乎一直都在準備這面法陣,要對那怪雲做些什麼。”
“因此我有個大膽的推測。”安曉的眼裡精光閃爍,“那朵黑雲,可能才是真正藏著天書地卷的地方!”